掀開車簾的一刹那駱蟬徹徹底底的愣怔在當場,那玄色馬車內慵懶的靠坐在正中的卻是一身便裝的北辰梟!而駱蟬正以一種極其尷尬的姿態杵在那裏,放在車上的一隻腳不知道該收回來還是毫無顧忌的讓另一隻也跟上。
“愣在那裏做什麼,再不上車天黑前到不了白鷺城你和朕就得露宿荒野了。”北辰梟連眼睛都未睜開,懶懶的聲線裏隱有笑意,那姿態像極了蕭墨翎。
“白鷺城!去那裏做什麼?”駱蟬心口一緊,條件反射的就想把已經踩上車的那隻腳收回來,不料閉著眼睛的北辰梟就像是料到了她的動作一般,猿臂一扯就把她整個的拽上了車,輕輕鬆鬆的甩在了作為上。
她還沒坐穩的空檔,馬車已經轆轆的走了起來,發出沉重的車輪碾過積雪的聲音。
白鷺城是距離虞城三十多公裏的一座城池,如果坐馬車的話至多也就半天的路程,可是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北辰梟這個皇帝不留在宮中和大臣嬪妃們一起守歲,神神秘秘的帶著她跑去白鷺城做什麼?
開始駱蟬一直想不透北辰梟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直到傍晚時分,快接近白鷺城城門的地方,能看到城中的百姓拖家帶口的堵在城門口,叫嚷著要出城避難。
大過年的居家逃命,不禁讓駱蟬擰著眉聽著馬車外憤懣的嚷叫,刷的她忽然瞪大了眼眸屏住呼吸,試圖去挺清楚方才那句斷斷續續的話,剛剛是有人叫囂說“大過年的誰想背井離鄉的逃命去”還有什麼“人家都打過來了”“活命要緊”之類,這麼說......
大概的拚湊起這些話的意思,駱蟬唇邊溢出一抹嘲諷的冷笑,“人家都兵臨城下了,五弟你不會是無計可施來和翎和談的吧!”
“和談?”北辰梟冷哧一聲,威嚴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饒有興味的意趣,仿佛在期待著一場好戲的上演,“朕倒是真有和他好好談談的打算,除夕夜,哼!團圓的好日子啊!”
夜裏到了白鷺城隻有城中的知府帶了幾個心腹悄無聲息的把他們迎進了府衙,聽聞這白鷺城的知府木大人當年科舉中第還是北辰梟欽點的,真正的天子門生。
這個木大人就住在府衙後院,照例為北辰梟準備了酒菜接風洗塵,可惜酒杯還未端起來酒杯慌慌張張闖進來的牙差打斷了,還帶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天厥大軍在城下叫陣,還是五行五大將軍一起。
“哼!”北辰梟好像料到了這件事一般,詭笑著冷哼一聲,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青瓷的雙蝶戲花酒樽被捏碎在手掌間。
看著北辰梟轉到她身上的視線,她若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北辰梟打得什麼主意就不是駱蟬了。
“你早就料想到翎的計劃。”她掀唇諷笑,撩撥過發絲的樣子極盡的妖嬈,卻深深的刺痛了北辰梟的眼,“堂堂一國九五之尊也學會狗急跳牆了,用女人威脅對手,從小教導皇上你的太傅看來是沒教會你‘卑鄙無恥’四個字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