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芳菲乍一看到駱蟬衣袖上的血漬驚異的掩唇,想把自己的驚呼聲堵回去。
那血漬就是方才劃破手指留下的,變成藥人之後她的症狀便越來越與敗血症的症狀相似,這一點她早就清楚。
厭惡尹厚的碰觸,駱蟬僵硬的抽回手,從容的掏出身上的金瘡藥灑在了還在滲出血珠子的傷口上,不悅道,“你貌似沒有那個權力在軍營裏自由行動吧!”
尹厚也不生氣,依舊麵無表情的睇著駱蟬的傷口,仿佛在觀察症狀一般,直到血止住了才轉身離開,隻留了一句話,卻讓駱蟬的心沉重了起來。
“血的味道是藏不住的,老遠就聞得到。”
駱蟬聞言一怔,緩緩的收緊了手掌,原來尹厚突然出現在這裏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她身上泄露了血香。
“王妃。”襲香也擔憂起來,除了王妃身上的血香還有芳菲公主的問題。
“我們先回去吧,翎那裏能瞞多久就多久吧。”駱蟬眸色暗了暗,側影倏爾顯得異常單薄寂寥,“這裏不是說的的地方,芳菲你隨我回大帳去,我便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你。”
既然已經被芳菲撞破,一味的搪塞隻會適得其反,她不想這件事再生枝節,她也相信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芳菲能夠接受的了。
前因後果,已經模糊成那些骨血裏的抉擇和傷痛,也許還有那份潛滋暗長的愛,卻讓聽者的心也跟著變得沉甸甸的。
“那......尹厚和子皓神醫合力能有幾分把握?”芳菲握著手中的暖爐,問了卻又開始害怕駱蟬會給出的答案,急急補充道,“四嫂你不也醫術高明嗎,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搖頭,又是向子皓那天一般的表情和動作。
駱蟬淺淺一笑,她最擅長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製毒製人,到底能有幾分把握,也不過是憑借著對前世的一點點積累和對子皓醫術的信任給自己的鼓勵罷了。
芳菲蹙著眉頭,盯著手裏的暖爐半晌,眸底忽然閃過一絲光亮,懷抱著一絲希望抬眸問道,“這幾日風莊主離開天虞,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旒毓,他幫我去找個人,確認些事情,如果......”因為芳菲的通透,駱蟬眉間不覺化開一絲笑意,暖暖的更像是一種讚賞。
“找什麼人,確認什麼,如果怎麼樣?!”
一連三個問題闖入大帳,震的駱蟬把還沒有說完的話都咽了回去,轉眸瞧去,蕭墨翎剛解下身上的鬥篷,站在一旁的火盆邊烤火。如今他總是這樣,顧念著她身子虛,每每都要把自己烤暖和了才敢靠近她。
“我能找什麼人,需要確認什麼?”駱蟬起身倒了一杯熱茶給他,笑著轉移了話題,“我不過是想讓旒毓宮裏找個熟識的人打聽打聽太子殿下的意思,眼看著仗就要打完了,你就沒想過芳菲的事情?”
北辰芳菲沒想到駱蟬會拿她的事情岔開話題,羞赧的垂著腦袋,眉宇間糾纏著一絲絲彷徨,一絲絲憂傷。
瞥了芳菲一眼,蕭墨翎攬著駱蟬走回椅子前,抱著她坐下笑嗔道,“找宮裏的人打探消息找本王不是更快?”話裏的意思就是搪塞他也不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那風旒毓是誰,那可是“外國人”,“再者以你的心思你會猜不透大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