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斷絕後患,她每一刀都割得極其深,鮮血流淌下來。
那屬於自己同類的血腥味,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緊繃的神經。
雲舞算是徹底看明白了目前的局勢,要是繼續讓他們出手,這個探險小隊除了全軍覆沒之外,恐怕不會有別的下場。當然,她和龍傾邪是可以靠自己活下去的。
小隊中的其他人都以各種各樣的目光看著老胡。
有同情,有憐憫,或許,也有還輪不到他們自己的慶幸。
唯有可可,她朝前踏了一步,擋在了老胡身前。
“爹,你帶人走!”
這也算是探險小隊的另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當遇到無法對付的敵人,實力最差的那個留下來“斷後”。
其實,隻是犧牲一個人拖延時間,給其他人製造逃命的機會罷了。
看似殘忍,但,誰又能說,全軍覆沒會好過隻死一個?
“可可,你跟他們走,聽話!”老胡激動的拉扯可可,沒有任何一個父親,能看著自己的女兒為了自己送死!
雲舞看著這兩父女搶著去送死的樣子,腦海中忽然閃過雲冷毅那張不帶半分親情,隻剩下冷漠和厭惡的臉。
她毫不拖遝的把老胡和可可都扔到身後。
“夠了,你們走,我和龍……龍四斷後。”
老胡感動於雲舞這個時候的挺身而出,卻並不看好他們兄弟倆的實力。
連林火兒都對這頭畜生沒有招架之力,實力還在林火兒之下的龍四和小五,又能如何?
食人蛇看膩了這群人類推來推去的把戲,巨大的身軀在地上逶迤著,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音。
雲舞抬起頭與那冷血畜生對視,眼底的寒意,並不比對方少多少。
龍傾邪站在雲舞身後,看似對她的任何決定都不發表意見,但若是在場的人有心,便能注意到,他看向雲舞的眼裏,盡是激賞和喜愛。
他龍傾邪從來不愛那些嬌弱的菟絲花,唯有雲舞這般的罌粟,才是真正能讓他迷戀的女人。
見雲舞態度堅決,老胡無可奈何的拉著可可退後了一些,但也並沒有下決定要走。
假如雲舞也隻能抵擋一瞬,他們逃或者不逃,又有什麼區別?
而萬一雲舞真的有符合她自己信心的實力,那麼,他們就更不必逃了。
在其他人的注目下,雲舞抬手在空間鐲上一摸,取出了龍傾邪送給她的那柄細劍。
這還是第一次,她用這把劍來戰鬥廝殺。
雲舞雙肩微微下沉,整個人身上都籠罩著一種難言的沉著氣場。
“算你運氣好,今天,就來幫我試劍吧。”
食人蛇聽不懂雲舞的話,卻能感受到雲舞輕蔑的情緒,蛇信子吐的更加快了。
有了林火兒在前,它對這群人類,並沒有多少懼怕。
隨著雲舞將鬥氣注入細劍之中,雲舞手中細劍發出有些尖利的鳴叫聲音,那聲音竟然能讓人聽出情緒,仿佛是吃飽了力量的小獸,在歡快的鳴叫一般。
轉眼間,熊熊燃燒的火焰鬥氣包裹了整個劍身,那火光格外明亮,已經壓過了營地中央的篝火。
食人蛇在見到那燃燒的細劍時,龐大的身子向後傾了傾。
再厲害的畜生,也終究是有著動物的本性,它怕火。
雲舞則是明白,這也是因為她體內的火屬性並非凡品,那是屬於赤火龍的本源之火。
一龍一蛇,孰強孰弱,觀名便知道了。
食人蛇與雲舞對峙的短暫時刻,老胡等人都緊張的冷汗濕透全身衣物。
雖然說,把自己的生死全都寄托在一個瘦小少年身上,實在有些滑稽。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別無他選。
空氣都要凝結下來,突然,食人蛇的蛇眼上掠過一層浮光,它與雲舞同時向對方出擊。
因為畏懼火焰,食人蛇這一次張口便是噴出了醞釀已久的毒液!
在老胡等人驚恐的視線中,雲舞的身子以不可思議的柔韌程度,在半空中扭轉出一個美妙的弧度,恰恰好避開了那些要命的毒液。
而她手中的細劍,則是極其狠辣的直接刺進了食人蛇的右眼。
“吼!”
食人蛇突遭重擊,猛地在地上痛苦翻滾起來,因為雲舞手中的細劍帶著鬥氣火焰,這讓它眼睛上的傷口瞬間就被燒得有些焦糊,連血都流不出來!
可可發出一聲小小的歡呼,雲舞的一擊即中,讓剛才都有些絕望的他們,都重新燃起了一點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