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還挺有心機的。
雲舞側低著頭,審視著龍傾邪那雙犀利莫測的黑眸。
龍傾邪說瞎話說得理直氣壯,與雲舞對視也不見半點心虛。
他勾唇邪笑道:“小東西,一會不看為夫就舍不得了?”
雲舞深吸了口氣,告誡自己,看在龍傾邪現在虛弱不堪的份上,懶得和他計較……
隻是!
二人靠近了營地之後,卻發覺有些不對勁。
營地裏空無一人,安靜得有些可怕。
“胡大叔?”雲舞坐在馬上喊了一聲,空蕩蕩的營地,隻有篝火燃燒的聲音,卻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喊聲。
雲舞細細嗅聞了一下空氣的味道,神色頓時微沉下。
“有人下過迷藥。”
“先下去看看。”龍傾邪眸子早掃了一圈四周,語落,拍了一下雲舞的腰側,自己率先下了獸馬。
今天這一天折騰下來,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傍晚,營地裏的光線變得昏暗起來。
兩人並肩走在尋不到任何人影的營地裏,背靠著背,無聲無息之間,兩人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
很自然的放心把彼此後背交給對方。
龍傾邪側耳傾聽著,突然對雲舞說道:“去帳篷裏看看。”
雲舞並沒感覺到有殺氣,本來還想問一問他發現了什麼,但是,當走進帳篷之後,她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帳篷裏此起彼伏的打鼾聲,讓雲舞和龍傾邪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
二人掀開帳篷的簾子,就見到整個營地裏的人,都被堆疊著硬是塞進了帳篷裏。
龍傾邪看著那千層餅似的人堆,感慨道:“真是不容易,這個樣子他們居然還能不醒。”
雲舞仔細查看了一下靠在外圍的幾個人的狀況,聳肩淡道。
“下的迷藥量很大,應該是在我們離開之後,就有人來下藥了。”
“應該是那個什麼玉蛇他們做的。”龍傾邪托著下巴推測道,“他們那群人,最強的也就是那個玉蛇了,要是營地這邊的人都過去救援,的確對他們來說會變得很棘手。”
雲舞取出一些解迷藥的藥粉,在掌心倒了一些,一個拂手,直接將藥粉撒開。
“我們出去吧,他們一會就會醒來了。”
二人離開帳篷到營地裏坐下,都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關於那個什麼宗門,你知道些什麼嗎?”龍傾邪竟然是那壟斷三國商業的龍少,那他肯定的消息肯定不少。
雲舞一邊看似隨口似的問著,一邊用一根長樹枝撥弄著篝火。
大概是因為她擅長使用火元素的關係,對於那些活蹦亂跳的火星,雲舞有種莫名的喜愛。
龍傾邪許久都不曾有過體力透支的感覺,今天總算是體驗了一把,整個人從骨子裏都滲出困倦的氣息。
他也不說一聲,便直接枕著雲舞的大腿躺了下去,而後說道:“我隻是聽說過一些。這片大陸上的宗派門派數不勝數,各種各樣的都有。而魔獸森林裏,也有一個隻存在於傳聞中的神秘宗派。”
“傳聞中的神秘宗派?”聞言,雲舞挑眉,頓下了手中撥火的動作。
“說來聽聽,看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雲舞問著的同時,手落在龍傾邪修長有力的脖頸上,想試試看他有沒有發燒發熱的跡象。
落手後,發覺那裏一片陰涼,幹脆就一直那樣放著沒挪開。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關於上官的來曆的事情嗎?”龍傾邪像是一隻被順毛摸的大貓,眯著眼睛,對雲舞的動作很是受用。
上官的來曆,再加上那非人非蛇,怪物一樣的玉蛇,雲舞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
“你是說,那個宗門的人,也想與魔獸結合?”
“可以這麼說,不過也有一些傳聞說,那個宗門就是當年上官所在的家族逃出來的小輩們建立的。”
“不是有那詛咒嗎?他們還建立這種宗門?”
雲舞對這樣的說法,有些有些難以相信。
以她而言,難道不是應該自此一生都對做這種事的人恨之入骨,恨不能把這些瘋子都殺幹淨才對嗎?
“小東西,你的思想還是太單純了一點,你以為人人都是你我這樣的嗎?人有太多的奢望和弱點,不夠強大,又無法變強的人,就會想要尋找一些其他途徑,來解決自己的困境。”
龍傾邪翻了個身,仰麵躺著,雲舞的手剛好觸碰在他的喉嚨處,脆弱的喉骨就這樣曝露在她手裏,隻要雲舞一個用力,也許,就能瞬間掐斷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