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血脈覺醒了一大半了,而讓他得知的信息也超越了眾人所能理解的,他知道,巫族聖物是巫族最原始的精元,而那個精元,是巫族人的根本。
而隨著時間,他相信,即便是一團精元,也將會形成自我的智慧。
隻是,他不知道,擁有智慧的精元,到底還願不願意使用掉最後一點點殘餘之力。
因為一旦連最後殘餘精元都使用之後,便將會真正的消失去。
可是,這是他唯一能打賭的籌碼了。
當他的本源之力送入雲舞體內之時,就一定會激起她體內殘餘的巫術之力,而那也是唯一能喚醒那殘餘巫族聖物的辦法。
但他所打賭的這個籌碼機會,卻是很渺茫的一絲絲。
就怕他的猜測是錯誤的,就怕那一絲絲的籌碼也輸掉。
他無法想象,失去她,他會變成什麼樣!
真的……無法想象……
可他那哀求,卻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而他懷裏的雲舞,臉色已從慘白變成了灰白,呼吸已逐漸停下來了。
龍傾邪看著懷裏女人,心口的抽痛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摟著她的手無意識收緊,幾乎要把她給揉入自己身體內一樣。
一向邪魅狹長的金眸,充斥著一條條恐怖的血絲,眼眶內的淚水,幾乎模糊了他的視線,可是他眼睛卻一秒也不敢離開懷裏那張小臉。
修長的指尖,很溫柔的輕輕撫摸著她那小臉頰,一點一點的描繪著她眉頭、眼角、鼻尖、最後停留在她那沒有了血色的唇邊。
“我輸了嗎!”
這四個字,好像是他從喉嚨深處卡出來一般,充滿著的那股無法用言語去表達的嘶啞。
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見到任何變化後,龍傾邪才悲哀的覺得,他輸了。
輸得很徹底!
空氣中,好像有什麼開始發生著變化。
天地間生機已經逐漸消散去,而那股黑暗的氣息伴隨著一股仿佛無盡的悲痛彌漫而開。
在那一刻,戰場那全部又哭又笑動靜,像是突然感覺到什麼似的,全部都停下來……
就連是還殘餘的萬獸門餘孽,就連最鐵石心腸的人,也感覺到了空氣中那股充斥著的悲,好像能讓人瞬間感覺眼眶盈熱,心底泛起的一股悲傷。
而也在那一刻,眾人才好像看到,那已斷了氣息在龍傾邪懷裏的雲舞。
在那一刻,全戰場的人都寂靜了,無比寂靜。
可是,在那一刻,幾乎全場人的眼眶都泛紅了,雙拳緊握而起,但沒有那所謂嘶吼出聲,也沒有那所謂的悲痛哭泣。
有的,就隻有那好像連天地都能感覺到了悲傷,籠罩在了這片天空。
風起了,雷響了。
大雨,也滴滴答答的下了起來。
可沒有人理會,隻見整個戰場不管是站著的人,還是受傷躺著的,都在大雨中爬起來的麵向著龍傾邪懷中雲舞的方向,泛紅的雙眼不知是被那大雨淋濕、還是那熱淚,都齊齊望著那兩道身影。
“小姐……”
“首領……”
“主子……”
數萬戰之中,那些雲舞所打造出來的軍隊與殺手兵團的人,雙眼泛紅的握拳,身體顫抖的,終於忍不住哀嚎一聲下,幾乎是齊齊咯噔一聲的雙腿跪地。
他們心目中崇拜的小姐,他們馬首是瞻的首領,他們甘願一生效忠的主子……
可麵對那些哀嚎聲,龍傾邪卻顯得很平靜。
好半響,他那雙血絲的金眸才緩緩離開了那白紙的小臉,終於緩緩的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在場所有人一眼。
最後,視線看向上官等人方向。
“既然賭輸了,那我就陪你吧,免得你們寂寞了!”喃喃聲,像是自然自語似的。
但下一秒,空氣中黑暗氣息猛然一震,一道黑光猛然開始從他體內迅速凝聚,瞬時間,就見到一顆黑色光球從他體內散開。
“他、他要自爆……”
龍族中,當明白反應過來的一龍族,臉色一變的大喊了一聲。
自爆?
聽到這個,眾人不吃驚不震撼才怪。
萬獸門已經徹底毀了,連最大的上官塚也滅了,此時此刻正是開始好日子時候了,龍傾邪卻要自爆殉情?
可是,這一路的大戰下來,雲舞跟龍傾邪這一對,大部分人都看明白在眼裏。
隻是眾人怎麼也想不到,會親眼看到龍傾邪,竟選擇自爆殉情。
這種生死也相伴的感情,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理解的。
或許,有人會說,男人為一個女人殉情,簡直是愚蠢。
但這一刻,眾人心中卻隻有震撼還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