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起身,站在了她的麵前,擋住她的去路,突然就憂傷地問:“天依,是回不去了,是不是?”
他那憂傷的詢問,讓天依一陣疑惑。
回不去,回不去哪裏?為什麼要回去?
她覺得,顧洛的情緒很是不好,他的狀態也是不好,他到底是怎麼了呢?
她不安地問:“哥,你是不是病了?哪裏不舒服?”
她隻是擔心他,卻沒有想到,他卻是很肯定地點頭,他說:“天依,我是病了,我的心裏麵很是不舒服。”
麵對如此的顧洛,天依都不知道,到底要說些什麼了。
她看著他,動彈著嘴角,卻是一個字兒也都說不出口來。
她和顧洛站在朦朧的燈光當中,相顧無言,那樣的狀態,讓天依覺得有些詫異,似乎就能夠那樣到天荒地老似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她很明白,這樣的感覺,不好,一定要給扼殺掉。
卻還什麼都沒有做的時候,顧洛的手,突然就伸了過來,將她的手給握住。
他那動作,讓她很是拘束。
她想要將他的手給甩開的時候,他卻手:“天依,加油,一會兒就到了,最多五分鍾,哦不,三分鍾就到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帶她去哪裏,但是她沒有推開他的手,任由著他拉著,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著。
越過前麵一顆很是高大的梧桐樹,然後就進了電梯間,一路往上,電梯門很快就開了。
顧洛在頂樓的一間房門前停下了腳步,然後他拿出了鑰匙,將房門給打開。
這些年,顧洛的聲音做的很好,他有多處房產,其實也很正常的,所以,天依在看到了那房子的時候,並不奇怪。
她奇怪的是,為什麼這麼大半夜的,而且是在她要嫁人之前的前一天晚上,顧洛會將她給帶到這裏來呢?
房門在她的思緒翻飛的時刻被打開了,然後顧洛邁動著腳步,徑直走了進去。
天依看著他的背影,很是奇怪地問他:“哥,你到底要怎麼樣呀?神神秘秘的?”
她踏入房間的時候,房間的燈被打開,明亮的光線,照耀著房間裏麵的一切,然後給了天依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房間不大,但是裏麵去放了不少的展架,展架上麵的物件,都是她的。
是的,是她的,她確認了好幾次,才敢下這樣的結論。
她小學時候弄丟的雨鞋,她的發夾,她不要的洋娃娃,她穿過的衣服,他討厭的玩具……
那些,她以為從她的生命當中,早已經消失了的物件。
現在竟然被放在了精致的展架上,就那麼呈現在了她的麵前。
從小到大的順序羅列著,就好像是在訴說著她的成長史一般,甚至,她考試考得極其差勁兒的試卷,都被完好地保留了下來。
天依走在展架當中,看著那些一件件熟悉的物件,覺得,這完全就是專門為她開的博物館的既視感呀。
她伸手過去,將一個粉色的洋娃娃給抱在懷中,她還記得,那是顧洛給她買的洋娃娃,她很是喜歡,因為喜歡,她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才能夠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