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思遠的上一句話譏笑出口,原本是充滿了嘲諷意味。
但同濟戰隊打野老隊長的回答,卻是徹底出乎他的意料,直接讓他有些呆住了。
什、什麼?
當然!?
根本無法理解同濟戰隊的這位打野隊長究竟從何而來的對某人的信心,居然有底氣如此幹脆果斷地一口承認,鄒思遠心中下意識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但此刻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他也隻能硬撐著看向對方,冷笑繼續開口:
“這倒是奇怪了。”
“我沒弄錯的話,這個林楓是上財的大一新生吧,和你們同濟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你倒是從哪兒來的對他能有這麼強的信心?”
“就憑著人家剛剛打的兩局比賽?”
“如果是單憑這樣就下的判斷,閣下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吧。”
這樣的指責質問,從邏輯道理上來看的確無懈可擊,一個同濟大學戰隊的隊長,和一個上財電競社戰隊的大一新生隊員,兩者之間怎麼看都不可能有什麼聯係,那麼此刻前者這樣強行出頭幫某人說話,就未免是有些站不住腳,也無法令人信服。
但被這樣質疑了的同濟戰隊打野老隊長臉上卻露出笑容:
“草率嗎?”
“不見得啊——”
“雖然人家林楓同學和我們同濟的確沒太大關係,但我敢做出這樣的結論,當然也不隻是因為剛剛那一組的比賽而已。”
看著同濟戰隊打野隊長這樣從容不迫的神色,鄒思遠微微有些警覺,剛好他的目光這時候不經意間掃過周圍,看到旁邊的其他幾家高校戰隊選手隊員們臉上竟然也都露出頗為古怪異樣的神情,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
難道……
真的有什麼事兒是他忽略遺漏了的?
也就在這時候,同濟戰隊的打野老隊長已經再次開口,這次則是好整以暇地反問:
“不知道鄒社長對去年的全國高校聯賽有沒有印象?”
鄒思遠被問得一怔,腦中急轉思考著對方這個問題的用意,但也還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知道,不過去年那一屆我沒有參加。”
同濟老隊長一拍腦袋,臉上露出恍然神色:“原來如此,那這樣的話,有些事兒倒是的確可以解釋了。”
說著,不給鄒思遠反應的機會,同濟老隊長已經麵帶笑容地繼續追問:
“那麼,鄒社長至少應該聽說過去年全國高校聯賽的冠軍隊伍吧?”
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鄒思遠一邊繼續緊急在腦中思考著自己是否忽略遺漏了什麼關鍵信息,一邊回憶著謹慎開口:
“嗯,聽說過。”
“似乎是一支我們上海電競協會分部挑選出來的高中生隊伍。”
同濟老隊長臉上笑容更濃:
“沒錯!”
“就是那支上海電協代表隊,鄒社長的記性很好啊!”
這樣的一句輕飄飄誇獎,落在此刻鄒思遠的耳中自然是根本沒有半點受用,反而隻能讓他心中不安情緒越來越強,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他決定不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冷聲喝道:
“那又如何。”
“麻煩閣下不要再拐外抹角說些毫無用處的東西,這種事和眼下我們所討論的內容有什麼關係?”
這個時候,其實周圍幾家已經知道林楓身份的高校戰隊選手隊員們都猜到了這位同濟戰隊老隊長的用意,再看看愈發煩躁難耐的鄒思遠,一個個臉上都忍不住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神情。
這下才真是有好戲看了。
打臉好戲啊。
至於林楓這邊,唐冰瑤和曾睿兩人自然也已經看懂了此刻的情況形勢,相互對視一眼,也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
至於身為當事人的林楓自己,則是依舊一臉隨意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