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可是辦不到。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足夠將其他剩下的所有勸說餘地全部徹底堵死。
因為不是你不懂得其中的厲害和輕重關係,不是你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好,你全都知道,可隻是不願或者說無法去做罷了。
這樣的行為,在絕大多數人眼裏可以用簡單的兩個字概括——
犯傻。
是啊你既然明明都已經知道一切看清楚了一切,卻偏偏還選擇了最蠢最不明智的一條道路仿佛甘之如飴地要繼續走到黑,這不是犯傻是什麼?
作為病床上少女的好友,曾睿自然知道少女是一位多麼聰明智慧的人,而能夠讓她犯傻的情況根本少之又少,而唯一能夠讓她這樣心甘情願犯傻的……便隻有一個理由。
那個理由,也就是一個人。
所以這時候的他也根本不曾對少女生氣。
而是把所有的火都遷怒轉到了此刻還不在場的某人身上。
於是——
當林楓出現在病房裏的時候,第一時間他就相當敏銳地嗅出了病房內有些微妙不對勁的氛圍氣息。
“誒,怎麼了?”
“聊什麼呢你們——哦阿曾你來得很早啊~”
某人反正是興致勃勃地熱情和病房內的兩位打著招呼,而病床上的安欣仿佛置若罔聞般地自顧自繼續矜持優雅地享用著她的早點,將某人直接忽略,至於曾睿則是抬頭一眼望過來。
這一眼就直接讓林楓嚇了一跳:
“哇——”
“阿曾你這眼神,怎麼殺氣這麼重?”
曾睿麵無表情冷冷回了一句:
“沒事。”
“就突然看你有點兒不爽,想打人。”
林楓發呆:“蛤?”
然後他很明智地小心翼翼拉開了一點和曾睿的距離,隨即轉頭看向病床上的安欣:“誒,阿曾怎麼了啊?”
安欣又拿起個肉包咬了一口,對著林楓聳了聳肩:
“不知道哦。”
“可能是你哪兒惹到他了吧?”
“我沒有啊——”某人一臉委屈叫起來,隨即琢磨一下:“誒應該沒有吧……這不昨天晚上才見到嗎……要惹也沒那麼快就惹到的道理吧……”
曾睿輕吸一口氣,伸手揉了揉眉心,搖搖頭:“沒,抱歉是我自己心情不太好……隨便就對著你發泄了,可能是起床氣吧。”
“這樣啊。”林楓聽得頓時恍然,連連點頭:“合理合理,沒事兒可以理解,昨天你和糖糖熬到那麼晚才睡肯定都累慘了啊,今天還起這麼大早的……有起床氣也正常,時差也還沒倒過來吧?”
曾睿“嗯”了一聲:“差不多了,還行。”
病床上坐著的安欣對著林楓揚了揚手中的豆漿和肉包示意:
“人家阿曾是特意起早給我送早點來的好嗎,看看人家,多有心~”
林楓一瞅:“哦是旁邊路口那家小攤吧,哎我也沒吃早飯呢,你分我點兒……”
少女撇嘴:“誰分你了,自己買去。”
“哎呀就分我一點兒……一個肉包就行,哦還有鹹豆腦啊,你有豆漿喝了那豆腦我來解決吧!”
“給你個肉包很好了,別得寸進尺!”
“那再給我根油條……”
“半根。”
“唔……半根也行。”
……
拉了張椅子也坐在病床邊吃著從安欣那兒蹭來的肉包就著鹹豆腦,林楓也參與到了話題討論當中:
“誒你們剛聊什麼呢?”
安欣聳肩:“沒什麼。”
曾睿點頭:“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