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商務車無聲的在寬闊的馬路上急駛而過,帶起一陣呼嘯的冷風。
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行人往來。
發黃的枯葉在樹枝上搖搖欲墜,秋天的蕭瑟在夜晚顯得尤其的明顯。
昏黃的馬路上倒映出一個個孤寂的燈影,車子裏麵的氣氛微微有些凝重。
司機的背挺的筆直,時不時的偏頭看向後視鏡裏麵的傅雲卿。
傅雲卿捏著電話,神情森涼,沉默不語。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曼的話是讓傅雲卿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更願意相信葉伊,這個心裏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還有多久到?”
司機聽到傅雲卿的聲音,一個激靈,然後戰戰兢兢的說道:“右轉就到了。”
不是司機太膽小。
隻怪傅雲卿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
以至於他現在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不停的發抖。
“嗯!”
傅雲卿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深沉的看向了遠處。
此刻的508房間裏麵一片狼藉。
葉伊的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一層汗,淚水流了下來,和汗液混在一起,分不清哪裏是汗哪裏是淚。
她抓住地方的一片破碎尖銳的瓷片,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狠狠的一紮。
“嘶······”
葉伊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刺破肌膚的疼痛感瞬間蔓延開來,到達她的每一個神經末梢。
雖然很疼。
但是這種疼能夠轉移她的注意力。
葉伊毫不猶豫的再一次的刺向了自己的皮膚。
鮮血蜿蜒而下,順著她的胳膊流下來,一滴滴的落在了雪白的傳單上麵。
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朵。
葉伊的臉色有些蒼白,紀沂銘看著她如此瘋狂的舉動。
心口就像是被別人潑了一盆冰水似的。
一點點涼的徹底。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葉伊拒絕他,居然這樣的傷害自己。
他下床走到了葉伊的身邊,將她抱起來。
葉伊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小鹿:“紀沂銘,我求你了,就算我死我也不能背叛傅雲卿。”
紀沂銘輕輕一笑,嘴角揚起一個落寞的笑意。
“我帶你去衝一下涼,對不起。剛才是我太魯莽了。”
聽到紀沂銘這樣說,葉伊的手一鬆,手上的瓷片才掉在了地板上,砸出清脆的聲響。
既然紀沂銘這樣說了,葉伊就相信他不會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她好困,好困。
眼睛輕輕的半眯著,發燙的身體在紀沂銘的懷中顫抖著。
一直到身體完全的沒入水中,葉伊才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熱浪正緩緩的褪去。
可是,炙熱的灼痛感,燒的她還是痛苦萬般。
“小伊,你感覺好些了嗎?”
紀沂銘蹲在浴缸旁邊,一隻手覆在葉伊的額頭上麵,眼眸之中充滿了關心和濃濃的愛意。
葉伊輕輕點頭:“比剛才舒服多了,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裏。”
紀沂銘立刻說道:“不行,我必須看著你,要不然我不放心。”
葉伊渾身的疲憊感一陣陣的襲來:“你去幫我拿一瓶冰水來好嗎?再幫我叫董婉過來,有她照顧我就行了。”
“球球你了,紀沂銘,如果你還在乎我的感受,就請你尊重我一下,好嗎?”
葉伊不想這樣子跟紀沂銘共處一室。
哪怕是這樣,她的心裏都會感覺很對不起傅雲卿。
紀沂銘的目光暗淡了些許,他能明白葉伊的意思。
良久。
紀沂銘才站了起來,然後點頭說道:“好。”
葉伊勉強的牽了牽嘴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