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葉陽宸顥這樣的野豹豈是他這樣的家養貓能夠應付的!
一場看似家常的談話,實則明洶暗湧,葉陽宸佑本想以平南王為話題震撼住皇帝,但是皇帝偏偏不吃這套;就算顧忌平南王,他葉陽宸顥也還不至於讓宸佑這小子如此得意。
葉陽宸佑此次進宮,並沒有討到任何好處,更加看不到皇帝的驚慌失措的神情。
是夜,晚風猶如鬼號般呼呼嗚嗚的狂嘯著,一道身影敏捷的閃入了皇帝的寢宮裏,來著不是別人,正是玉竹。
此刻,她跪在皇帝的麵前,等待皇帝發話;葉陽宸顥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書冊,並沒有抬頭,隻是聲音平平緩緩地問道:“她還好嗎?”
這句話說得極為平淡,仿佛隻是在說:“今晚的風很大”;隻是,就不知道葉陽宸顥的心中是否也是平靜無波?
“回皇上,娘娘在慕府很好,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娘娘刻意把奴婢和玉青都引開了。”玉竹緩緩地說道,心裏總覺得今日紫妃娘娘讓她們前去煙紗閣是出自有意的安排。
葉陽宸顥聞言,起身走下了小台階,看著玉竹的眼神極為冷冽,卻是語調淡漠地問道:“你可記得前去之前朕是怎麼吩咐你們的?”
玉竹的身體打了一個寒顫,對於這個她們跟隨多年的主子,心裏是又敬又怕,“記、記得……”
“記得?”葉陽宸顥的眼睛一眯,冷冷地問道:“朕讓你們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你們卻被她引開了,你們的智慧全哪去了?知不知道,也許因為你們的離開,她就受到傷害!朕說過,她不能少了一、根、毫、毛!”
說道最後的一句話,葉陽宸顥可謂是一字一句的加重了語氣,可見他對此事的重視;但是,慕紫煙回去的是慕府,是人家的娘家,皇帝為何還那麼的緊張?他在顧忌什麼害怕什麼?
那一日,紫晶宮內,慕紫煙屢次受到驚嚇,皇帝固然也是知道此事的,難道他已經料想到有人會想要傷害慕紫煙?
玉竹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連忙說道:“奴婢知錯,奴婢會多加注意!”
“你快回去吧,查清楚她為什麼會引開你們,有異常情況立馬彙報。”
“是,皇上,奴婢告退!”像來時的一樣,玉竹唰的離開了,此人武功、輕功到底高到了何種地步可見而知。
葉陽宸顥深知有人想要傷害慕紫煙,可是,那是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傷害分毫的女子,又怎麼會允許別人動她;千層萬層的保護著、嗬護著慕紫煙,葉陽宸顥永遠也想不到,最不想傷害她的人最後卻成為了傷害她最深的那個人!
千防萬防,防盡了別人,最後卻是他親手傷害了她,造成兩個人之間難以填補的裂痕;就像是一條斷開的飄揚在半空中的風箏線,一旦斷裂,風箏就失去了方向,再也找不回那些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