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已在江中很遠的畫舫。
江邊的風比較大,拂動她一襲淡紫色的輕紗,吹亂了她已然有些淩亂的發絲,柔軟的發絲忽而拂過她的臉頰,忽而遮擋住她一半的視線,可是她都無動於衷。仿佛是被定型了一般,死死地盯著已飄遠的畫舫,仿佛飄走的不單單是一艘畫舫,還有她那未達到的心願。
她的心願那麼那麼的小,可是老天還是沒有成全;她就是想要再看他一眼……
一位船夫見她久立在岸邊,以為她要過江,便上前問道:“姑娘,要雇船嗎?”
慕紫煙緩緩回神,沒有回答船夫的話,而是萬分落寞地轉身離開,這一次她向北走,而他向南走。
原來,無論任何時候,這兩個人都注定了背道而馳!
畫舫上,東澈張大了雙臂,享受過風吹過臉頰的微癢觸感,突然眺望遠方的他發現一道熟悉的聲音,距離有點太遠,縱使他眼力再好那道纖影也顯得有些模糊,而使得他不是非常肯定。
“上官,你快過來看,岸上那位是慕姑娘嗎?”東澈沒有回頭,隻是招招手,示意上官過來,隻是這個時候上官哲已經不在這裏,站在外邊的其實是葉陽宸顥。
葉陽宸顥聞言,“簌”地衝了過來,看向了岸上,卻看到類似於她的背影,心下黯然,也許隻是巧合。
心知或許隻是巧合,畢竟她與他非親非故,他離開她總不是要來送別的吧,可是在這一刻葉陽宸顥真希望自己慢點動身離開,這樣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貪看她一眼?
突然察覺到自己這樣的心思,他先是皺起了眉頭,然後是微不可覺的歎了口氣,也許,他真的是著魔了。
聽著拿到離自己越來越遙遠的身影,直到再也望不見,他才舍得收回視線;收回視線的時候卻發現東澈看著他,他發現之後,東澈這才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
葉陽宸顥甚覺奇怪,東澈的眼神……
“東澈,你覺得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是瞞著朕的?”葉陽宸顥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可是語氣裏有著一絲嚴肅。
東澈脆弱的心肝兒大幅度的抖動了一下,然後低著頭眼中眼神一斂,十分鎮定地回答道:“回皇上,是人都會有點小秘密。”
“別跟朕裝糊塗!”葉陽宸顥才不吃他這套,自從遇到慕紫煙那個女人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仿佛……東澈跟慕紫煙是舊識,“慕紫煙跟你是什麼關係?”
直截了當的問道,東澈卻差點口水咽錯了管道,被駭到了,猛地搖搖頭說道:“沒沒沒……我跟她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她曾經可是皇帝最心愛的女人啊,他東澈哪敢跟慕紫煙有“關係”啊!真是罪孽!
“那你以前可有認識她?不誠實回答那便是欺君之罪!”葉陽宸顥十分邪惡的濫用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