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您都不關心我嗎?”沒等越寧回答,梁淑君就已坐在董惠瑩身旁,他真是個妖孽,言行舉止嬌滴滴,有著一種女兒家特有的風情,隻是董惠瑩總覺得,這大概不是淑君的真麵目,她有點懼他,因為這人像揣著一肚子壞水,於是她挪了挪身子,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
梁淑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嗬,真是有趣了,往日妻主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充滿了癡迷,而今竟視自己如洪水猛獸,他忽然想起之前老四送妻主過來時,曾私底下囑咐他,要他多盯著點妻主,因為妻主似乎變得有些古怪。
他當時不懂,老四口中的‘古怪’究竟是怎樣的古怪?而以老四匱乏的詞彙量,也真是形容不出來。直至現在妻主醒了,他一直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她,才發現她確實是古怪,比起以前的殘忍暴虐,她身上多了幾分知性文靜,就像是秋天裏的一湖水,平靜而泛濫著美好的粼光,而在這種平和氣場的襯托下,就連她這張黑不溜秋的麻子臉,似乎都變得順眼了一些。
他莫不是癔症了。
竟從這個粗俗惡毒的女人身上,看見一些類似‘美好’的東西?嗬,一定是他的錯覺吧。
淑君柔媚道:“妻主,大夫來為您看過了,您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感染,這幾日您不妨先在這裏養著,等傷口好了您在回家?”他又摸出一個錢袋子,塞進董惠瑩手中,“鎮子西邊有一家賭坊,可比咱太行山的那個小賭坊規模大多了,您要是喜歡,不若玩兩把?隻是淑君這裏的銅板實在有限,隻能拿出這些個了。”
董惠瑩嘴角狂抽,賭?
她想起被周大春上門要賬的事情,頓時不寒而栗。那種事情一次就夠了,黃賭毒乃萬惡之源,她可不願意沾惹,況且這個家,也是在是禁不住自己再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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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君住的這個地方,是鎮上一戶民居,他平時在鎮上做工,離家太遠,便在這裏租了個房子。平時兄弟們來鎮上時,也常來這裏歇歇腳。
時至中午,董惠瑩躺下了。淑君見她像是睡著了,便朝越寧使了個眼色。
越寧臉色很不好,他跟著淑君從屋中走出,接著想起淑君把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塞進董惠瑩手中,又頓時炸毛了。“老三!”他氣衝衝的瞪著神色憔悴的三哥。
之前是在屋內,屋內光線不好,因此看不出來。可而今在陽光底下,淑君煞白的臉色,還有眼底重重的黑眼圈,全部暴露了出來。
淑君伸了個懶腰,接著神色沉沉的瞟了自己這個笨弟弟一眼,“能不能長點心?”
“啊?”
明明是他要聲討老三,咋畫風一變,竟是老三損上自己了?
淑君撇了下嘴角,“她啊,能安靜點不作不鬧,就算是咱們兄弟燒高香了。而若是能用錢財換來家中的安寧,不拘是真金白銀,隻要她報出個數字,我就算拚上自己這條命,也一定賺出來!”
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