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門進去,趕緊打開檔案櫃,裏麵空空如也,沒有了任何東西。
我知道,這定時在我偷完第一個檔案袋之後,老吳把資料轉移了地方。
想到這,我又回頭來到對麵老吳的房間,一腳踹開了門。
“我靠!”
一股腥臭無比的味道迎麵撲來。
我趕緊捂住口鼻,睜開眼一看。
這房間裏竟然堆滿了裝著死魚的大桶,這些死魚已經嚴重腐爛變質,惡心至極!
靠窗位置有一張單人床,床頭是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本黑皮老書。
我繞過魚桶拿起這本書趕忙跑出去把門關上。
這真是一本老書!
書脊是用白線縫牢的,書雖然很厚,但拿在手上卻很輕,書紙好像已經老化到了極限,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撕破。
純黑色的書皮上,寫著四個怪異的大字,我文化程度不高,不認識這字怎麼讀。
他與劉雲波,老唐是戰友,這裏的複雜關係,讓我對老吳毫無信任。
如今這老吳讓我燒書,說不準裏麵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我尋思著等有時間回去慢慢研究,便小心的把書裹進衣服。
在這裏畢竟不是辦法,我把二樓逛了一遍,終於找到一間二樓背麵沒鎖的屋子。
我踹了半天把這房間後窗戶的鐵條子踹掉,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跳了下去。
..................
醫院。
我骨折了。
是小六送我去的醫院。
還好隻是輕微骨折,大夫給我處理後,給右腿打上了一層石膏。
我知道老吳一幹人很快就會來醫院看我,便把書壓在了床墊子底下。
果不其然,老吳得到消息後,和一些同事拎了水果花籃來了醫院。
我對其他同事解釋說,這腿是在宿舍樓梯不小心摔的。
老吳是明白人,自然清楚是怎麼回事,習慣性的罵我幾句,就轉移了話題。
寒暄幾句後,大夥就要回公司了,老吳見屋裏沒了別人,把頭湊到我耳邊低聲說:
“小李,書燒了沒?”
我點了點頭說:
“燒了吳哥,燒的灰都不剩了!”
老吳把眼睛一眯,又低聲問了一遍:
“你真燒了?”
“吳哥,我啥文化你不知道嗎?我是愛看書的人嗎?我不燒它,我留著那破書有啥用?”
老吳並不知道我去了虎腰山,還聽說了他這本書的來曆。
滿意的拍拍我的胸脯說:
“老弟,你就安心在這養病,晚班先讓小六開,你工資一分不差你,這個月我再給你500獎金!”
“那就謝謝老哥了!”
這老吳果然老奸巨猾,他起身要走的時候,看見我外套放在一邊,順手往兜裏掏了一把。
見幾個兜都是空的,才點了點頭出了門。
眾人走後,我也感到累的厲害,便稀裏糊塗睡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覺醒來已是深夜。
這間醫院是離公司最近的一家小醫院,住院的人不多,夜裏整個樓層都特別的安靜。
骨折的事兒,我沒跟家裏說,身邊也沒有人照顧我,可是還好傷的不重,我拄著拐杖還可以自己去廁所。
我低著頭用一隻腳慢慢的往前跳,剛要到廁所門,被一個從廁所出來的老頭給撞了一下子。
我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這老頭看樣子六十多歲,瘦的皮包骨,不好意思的看我笑了笑說:
“哎呦,小夥子,對不住,我有點著急!”
我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說:
“老大爺,你著急也得看著點道兒啊,我這白天剛住的院!”
我還在等著老頭拽我一把,沒想到他點了個頭就走了。
我坐在地上氣的不行,這男廁所的位置尷尬,也不能喊護士來。
最後還是自己一點一點的扶著廁所門站了起來。
這一折騰我感覺我這腿,徹底折利索了,回到床鋪,病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這鑽心疼痛難以入睡,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我才勉強眯了一會。
不知道幾點,我被口門一陣哭聲吵醒。
我坐起身子往外看,隻見對麵病房的一家老小正抹著眼淚往外拿著東西。
我問臨床的一個大哥說:
“老哥,這對麵屋咋的了?”
這老哥歎了口氣小聲說:
“他家老爺子昨天半夜在廁所心梗死了!”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幾點死的,大哥你知道嗎?”
“我聽說是半夜十二點多!”
右腿帶來的疼痛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
昨天我上廁所的時間,是半夜一點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