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圖書館的柳老頭說話到底靠不靠的住,我今天烤了一天的爐子,燒屍爐啊!!那屋子裏充斥著的一股燒焦屍體的味道,就像是烤膠皮味兒!
晚飯一點沒吃不說,反倒吐了一頓胃酸。
接下來,到底還要烤多久才能把黃紙人逼出來呢?
第二天晚上六點,我依舊準時去這家殯儀館上班,來到門口不禁嚇了一跳,這裏圍著老大一群人,有男有女,哭天搶地的手裏還拉著一條長長的橫幅。
我特意停下來看了一下,橫幅上寫著:
機器吞人應負全責,黑心殯儀館喪盡天良。
從條幅字麵上看來,這像是出了什麼事故糾紛,家裏人要說法來了。
我想一會見到石頭問問他便知,繞開大門進了一樓後,正巧碰見跟我交接班的白班燒屍工。
這人又矮又黑,大家給他起個外號叫地皮,我見到他就想起了郭德綱在一段相聲裏的描述:
一米四大個,滿臉絡腮胡,一巴掌護心毛!
地皮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好像很怕的跟我點了點頭。
我微笑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即問他道:
“哥們兒,門口圍著那一些拉著條幅的人你知道是咋回事不?”
地皮看了我一眼,左右望望,小聲說道:
“這事兒,去問問帶你的石頭,你....”
這地皮話說了一半,想了想又憋了回去,眼珠子轉了一圈,低頭就走了。
說話說一半兒,聽的我難受。
這個殯儀館從上倒下都是神神秘秘的,搞的個個都跟個特務是的。
我冷笑一聲,便趕緊去換了衣服,去燒屍房找石頭了。
今天開始我便正式參加火化工作,這個機器操作起來很簡單,按個鈕,火爐開門,把屍體推進去再按加壓鈕,二十來分鍾後,推進去的人就是一片灰塵了。
石頭操作按鈕,我在一邊推送屍體進燒屍爐,這個死者是一個歲數頗大的老頭,我盡量把目光移開不去看死者的麵目表情。
我一邊往爐子裏推著,一邊問道:
“石頭,我來上班時候看見門口圍了一堆人,是跟公司有糾紛了?”
石頭在一邊點了點頭說:
“嗯,咱們的一個員工,上個月意外死了!”
我聽到是殯儀館的員工,不解的問道:
“殯儀館又沒有高危工作,還能發生啥意外,嚇死的?”
石頭依舊是一幅冷漠的表情,抬頭看我一眼說:
“晚上往爐子裏推死屍拌了一下,直接跟屍體滑進爐子了!”
“啊??!!”
我聽了這話,嚇的沒把住滑床,老頭的屍體一翻便掉在了地上。
石頭見狀皺起眉頭,趕緊過來幫我把他重新抬回滑床。
我這雙手都在哆嗦。
“跟我一樣的夜班燒屍工?”
石頭沒有解釋,推開我重新把滑床遞進爐子,關上門,開始火化。
我看了一眼這個火化爐,雖然爐口很大,但是畢竟有人工操作的,除了自己有意鑽裏頭,怎麼可能絆了一下就跟著進去呢?
石頭看我嚇的站著不動,便指了指門外說道:
“這你先不用管了,你去停屍房把昨晚送來的那個大娘拉過來吧!”
我木訥的點點頭推門出去了。
去停屍房的一路上,我忽然理解了為啥我來麵試燒屍工,這個經理這麼高興,上一個人剛死,除了我這個傻逼送上門來,他們應該再找不到人了。
殯儀館這種地方雖然常傳出來靈異事件,但是很少有工作人員死亡的新聞。
我深吸一口氣,我是為了救命才來這上班的,別上一個劫沒過去,在這把命搭裏那就算白折騰了。
不行,市裏不是有兩家殯儀館嗎?這家我不能待了,我明天就辭職去另外一家看看。
我想到這裏,進了停屍房把昨晚著急火化的老太太屍體推了出來。
看著這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我這內心風起雲湧,昨晚下班前那個說著急火化自己的老太太真的就是這個人嗎?
我雖然自詡見鬼無數,但是說實話,每一次見過的鬼,都沒對上過屍體,就算是那個紅裙的湯堯,我雖然知道她已經死了,但是也確實沒見過屍體的正臉。
如果眼前這個白布下麵蓋著的是昨晚那個老太太,那我就算是百分百見過鬼了!
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激起來,就會失去理智一發不可收拾。
掀開看看?
我咬著牙,內心帶著難以抑製的衝動,伸出顫抖的手去掀開了這個白色的遮屍布。
看到白布下蓋著的屍體臉龐,嚇的我脫手連連後退。
不是那個老大娘,居然是剛剛才見過麵的小矮子,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