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這話讓我失望透了。
我也是傻了,怎麼能讓一個無鬼論者的小六作證呢。
這倆人一個腦子上了鏽,一個色迷心竅,我說什麼能有用?
回到宿舍,我沒在搭理他倆,鑽進被窩就睡覺了。
昨天,意外看到了第二份檔案袋裏記錄的資料,這事我一直惦記在心裏。
老吳為什麼一再強調不讓我調查了?
就是三起邪門的交通事故,明明遇難者都是虎腰山的村民,為什麼要撒謊說是唐窪子村的?
這事兒不能這麼過去,我在食堂簡單吃了早餐,便帶著這些問題去找老劉。
2386號小區我這幾個月已經來了無數遍了。
三樓一個劉雲波,八樓一個劉慶祝,這兩個姓劉的老頭。輪著班兒的給我留下了不能磨滅的陰影。
老吳回來了,劉雲波應該也在家,我提心吊膽快速經過三樓的時候,正巧與開著房門坐在屋子裏的他對視了一眼。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跑上了樓。
給我下了百鬼哭門這麼狠的咒,這劉雲波是想弄死我啊!
幸虧老劉在家,我趕緊跟他講了第二份檔案袋裏發現的秘密。
老劉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老樣子,但是卻說了一句跟老吳一樣的話。
“別查了,十年前車禍的起因經過,跟你沒關係,現在就找方法讓你能離開就行了”
這話讓我迷糊了,我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夥人把我一頓胖揍,然後身邊的人告訴我趕緊跑,不用問他們為啥揍你。
這絕對不行!!
我吃了虧,受了委屈,我總得知道是為啥吧?
老劉看出我的憋屈,低聲說道:
“我又從圈子裏打聽到一位能人,沒事你跟我去羊草溝找他問問”
羊草溝在我們市周邊的一個縣城裏,我一個大學室友就住在那邊,當年他結婚我正巧在外地培訓沒趕回來。
我疑惑的問:
“羊草溝那可是個大農村,地方挺窮的,那裏有什麼高人嗎?”
老劉點了點頭冷聲說道:
“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半仙兒,雖然能耐不及何先生,但這人開了天眼,算卦是一絕!咱去求他指個路,看你這個事還有啥辦法”
聽老劉這麼一介紹,我頓時又看到了希望。
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給老吳打了電話請假,行李也不打算帶了,直接跟老劉向營口縣的羊草溝出發!
路上,我想起了昨晚請碟仙兒的事兒,趕緊把請碟仙的經過包括最後還沒送走我便鬆了手的一切給老劉說個明白。
老劉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啥碟仙兒,就是請小鬼兒,再者說,你們昨晚弄的這些個方法都不對,小鬼都請不來的,沒事兒”
老劉這句沒事兒,非但沒有幫我解除了疑慮,反倒讓我更害怕了。
這麼說來,昨晚的確沒有什麼碟仙兒,那這會動的碟子,不就是白帆推的嗎!!
六叔讓我找檔案袋,白帆又跟六叔相識。
我隱隱的感覺到,十年前的三起水庫車禍,並沒有那麼簡單,這其中牽扯的人和事兒的複雜程度,還遠非我所想象!
等我這趟去羊草溝回來,六叔和白帆的事兒,我還是有必要查清楚一些!
……….
到達營口縣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鍾,我跟老劉又倒了一趟有人售票的小客車直到晚上七點才到了這個偏僻的羊草溝。
這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貧窮,不多的磚瓦房外隻是簡單的刷一層白漿,居然還有許多少見的泥草房。
我問老劉找的人叫什麼名字,老劉卻搖了搖頭告訴我說,隻知道這個人住在這個村子,叫徐半仙兒。
我們正愁沒地方住,忽聽得後背有人試探性的喊我名字:
“李耀?是你嗎?”
我回頭看去,正是我那個十多年沒見的大學室友,周壯。
周壯穿著一件十分寬大的襯衫,褲子也破了洞,顯然他的生活條件也並不好。
我見是他,趕緊走過去拍了他一下說道:
“兄弟,好多年不見啊,過的咋樣,我就記得你住在羊草溝,還真碰著了”
周壯也熱絡的問我話,但是我卻全然沒聽到。
因為我突然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長發披肩的女人。
這人滿臉傷疤,毫無血色,正瞪圓了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