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師傅背著的白骨你別害怕,我能作證,那真是我師娘,他們倆個的感情很好,可是師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小子跟張老頭是一夥的,他的話哪能信得過,我隻是禮貌的點點頭。
這小子又開始跟我講述師娘在世的時候是如何賢惠,他們二人的感情如何如膠似漆的,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話,我是一句也沒往心裏去。
休息完畢,最後商定按照老劉地圖上標注的方向走,我們幾個背起行李又開始趕路了。
長白山空曠連綿,越往深處,越難以辨別方向,我們走走停停,轉眼間太陽西斜,天又快黑了。
我擔心白帆身子經不住,把他的行李也背了過來,正當我們走到地圖上第二處岔口的時候,忽然狂風大作,地上的樹葉飛的都出都是,難以睜不開眼睛,照實說,隻有平原丘陵容易起風,這山林間樹木高大,起了這麼大的風,我還是頭一次遇見。
大風越吹越大,把我們刮的站立不穩。雖然各自抱住了大樹,但更有有把我們吹飛的架勢,
張老頭抬頭向遠處望了一眼,衝旁邊的徒弟大聲喊道:
“小周,請香!”
這漢子聞言趕緊卸下背包從兜裏拿出一炷香,背著身子用打火機點了起來。
香點好後,趕緊遞給了張老頭,張老頭接過這柱香,由徒弟攙著頂著狂風往前走,一直走到路口才停下來把香插在地上。
一邊插著嘴裏還一邊嘟噥著什麼。
說也奇怪,這香一落地,片刻功夫後,大風居然瞬間停了。
白帆嚇的瑟瑟發抖驚魂未定的把著我的胳膊,老劉見風停,上前說道:
“老哥哥,這怪風又是咋回事,是有什麼說道麼?”
張老頭拍掉了吹在身上的樹葉子,笑著說道:
“遇見這風是好事兒,這說明咱們走對路了!”
“怎麼講?”
張老頭繼續說道:
“去紅葉穀的路經常有變化,但我聽說,如果走的對,路上得經曆一風一雨,我這四十年來的八趟,隻經曆過一次大風,沒想到今天又經曆一次!”
老劉聞言點點頭,很是信任的招呼大家繼續趕路了。
我們順著插香的路口繼續前進,來到了一處少見的寬廣平地。
見天色也不早了,便找好位置把帳篷紮了起來準備在這裏過夜。
經曆了昨晚的事,我故意把我和白帆的帳篷離那張老頭遠遠的。
張老頭見了也不生氣,隻是點頭衝我一個勁微笑。
紮完帳篷,我們幾個人像昨天一樣,圍坐起來一邊吃晚飯一邊聊天。
白帆好信兒,一臉憧憬的問起了張老頭和他老伴的故事。
張老頭似乎很樂意講這些,笑著回憶了起來。
他倆年輕的故事聽的我們如癡如醉,我要不是及時打了自己一巴掌,都快被他糊弄住了。
白帆為人感性,早就感動的哭成了一個淚人。
我為了不被老頭迷惑,不再繼續聽,站起身子到附近散散心。
雖然天色漸暗,但在林間還有一定的可見度,我沒敢遠走,找了一個大樹撒尿,忽見的前邊一個穿著休閑裝的中年男人神色緊張的擺手讓我過去。
在這深山裏走了足足走兩天,頭一次見到人,我趕緊提起褲子走了過去。
中年男見我過來又往我身後望了望低聲說道:
“哥們兒,你們也是來找紅葉穀的吧?”
我點頭稱是,又問道:
“你也是?”
中年男嗯了一聲,說自己一直跟在我們身後,見我獨處才特意追過來的。
我疑惑不解的問道:
“為啥在後頭跟著,咋不追上來一起走呢?”
中年男一撇嘴,緊張的說道:
“那穿登山服的老頭他倆跟你們同行呢,我哪敢跟上來啊!”
我聞言問道:
“有什麼不敢的,你什麼意思?”
中年男歎了口氣,從背包裏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張報紙。
指著一塊新聞版塊讓我看。
這張報紙是我們上山前一天發行的,我接過報紙仔細一瞧,上麵的新聞標題寫著:
通往長白山旅遊小客遇難,兩人死亡,多人受傷。
我再仔細一看,這報紙上刊登的黑白現場圖中,一輛小客車翻到在路邊鮮血滿地,附近還躺著兩具屍體,雖然屍體臉部被打了馬賽克,但是這兩人的衣服體型我可認得,正是那穿著登山服的張老頭和他的徒弟!!!
我這渾身的汗毛倒立,猛的回頭朝帳篷方向看去,那張老頭不知在和白帆聊著什麼,一邊說話一邊從他的背包裏,一塊一塊的取出了那陰森恐怖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