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不打一出來,看樣子這小子整個把我賣了啊!
“嗯,小孩癲癇病,得住院,我再沒錢也比他們強!”
王隊長聞言點點頭,從我這個位置通過側臉看去,他居然難得笑了一下。
“你知道我為什麼當陰陽先生,為什麼這麼恨鬼嗎?”
“不知道,為什麼?”王隊長問的突然,我不禁借著他的問題,回問了過去。
“我從小的家庭情況跟你幫助的對象差不多,我爹在我一小時候生病走了,剩下了我和我娘,家裏沒有頂梁柱,孤兒寡婦受人欺負,日子很苦!”
我默默的聽著他講,並沒有接話,想這平日裏冷峻的陰陽先生王隊長是要跟我敞開心扉說心裏話的節奏啊。
王隊長剛說了一個開頭,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
“跟他們娘倆不同的是,我們家裏生病的是我娘,我娘生活仔細,根本舍不得錢去醫院看病,就這麼硬挨著常年頭痛的毛病,挨了十年多,後來,街坊鄰居說我娘得的像邪病,我們便找了一個陰陽先生,先生說我娘是衝著了斷頭鬼!”
聽到這裏,還真的跟魏有誌兒子的故事很像,我小聲問道:
“然後呢,真的是衝到鬼了嗎?”
王隊長突然笑了出來,搖了搖頭說道;
“不知道,我當時不大,還在讀書,我其實是不相信那個先生說衝鬼的說法的,便天天哭著喊著向身邊的親戚鄰居借錢,想著讓我娘去醫院係統的檢查治療。”
“嗯”我輕聲回應了一下。
“家裏窮,我也還小,所有的親戚沒一個人肯借錢給我,直到最後還是那個給我娘看病的陰陽先生自己掏腰包接我娘去了醫院!”
王隊長語氣平緩,情緒也並沒有什麼起伏變化,聽上去就像是他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
“我娘進了醫院,從頭到腳檢查個遍,愣是沒檢查出任何毛病!”
我聞言插了一句:
“沒病?”
“嗯,大夫說沒病,可我娘卻頭疼的越來越厲害,她最後的那段日子,成天說能看到一個沒有頭的人在我家周圍晃悠,接著沒過多久她就走了!”
王隊長的故事雖然很讓觸動,但是我仍然聽不懂他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他說完這些,車子正好停在了一處站點,待乘客上完車再次上路的時候,他才接著說道:
“從那以後,那個給我娘看病,借錢給我的陰陽先生收養了我,我拜他做了師傅,跟他到處抓鬼給人看邪病,後來師傅死了,我又學了車,一邊開車,一邊抓鬼!”
“嗯,是因為邪祟害死你娘,所以才這麼恨鬼的?”
王隊長連連點頭,我感覺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不停的用力。
“對,所以我恨邪祟!”
說完他長歎了一口氣,轉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恨邪祟,又特別感激像我師父那樣的人,也就是你這種心眼兒好的人。”
我被他突然這一誇,感覺渾身不自在,尷尬的笑了一下。
一路聊天,不知不覺中已經平安到達了造紙廠終點站。
返程的時候,車裏隻剩下了我和王隊長,他讓我開車,換他坐在了對麵的位置。
聽了他的故事,我一直感覺很壓抑,也猜不透他這種硬漢跟我講這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