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著急,這孫子還一直端著,看他這樣子氣的我真想揍他!
正在這個劍拔弩張的關頭,去買陳醋的門衛室大爺給張老板打來了電話,告訴他整個村子小賣部的陳醋居然全部都賣光了!
沒有陳醋驅蛇,這寡婦廟就進不去,無奈下張老板隻好張羅著親自開車去城裏買醋,這抓蛤蟆的行程又得拖到了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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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大鷹哥又開始跟我拚酒,他跟那個張老板不同,大鷹哥的熱情不是裝出來的,這一頓飯摟著我就聊起了沒完,最後回宿舍樓的時候,大鷹哥還不盡興,又拎上來半箱啤酒。
我在他的房間一邊聊天一邊喝酒,他喝一杯,我抿一口。
不經意間我發現大鷹哥的這張木床上居然隻有一套被子,一個枕頭,我好奇的問道:
“大鷹哥,你這床上咋就一套被子,一個枕頭,你跟嫂子兩個人怎麼睡啊?”
大鷹哥有點醉了,滿嘴的酒氣,看了一眼床鋪哈哈大笑一聲,大手一揮。
“沒事,我蓋被,我枕枕頭,你嫂子,不用”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我賠笑一陣,又問道:
“大鷹哥,我多問一句,你別生氣,嫂子到底得的是啥病啊?”
大鷹哥醉醺醺的咧著嘴笑了,笑著笑著居然又哭了。
他喝多了。
摟著我的肩膀說道:
“大哥,我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你嫂子她根本就沒病!是我有病!”
大鷹哥已經醉的把我叫大哥了,我覺得這時候,他說的應該都是實話!
“你有病?大鷹哥你這麼彪悍強壯我看不出來你有啥毛病!”
“哈哈哈哈...”
大鷹哥笑了幾聲又把著酒瓶子灌了半瓶酒,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小舅子,我跟你說,我這些年過的憋屈啊,我過的就他媽的不是人的日子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灌他酒,他一杯一杯的喝的特別快,看的出來這大鷹哥有很多憋屈的心事,我跟他幹了一個,說道:
“大鷹哥,你要是信任我,就跟我說說,雖然我就是個開公交車的沒大能耐,但我這人老實,靠譜!”
大鷹哥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說道:
“大外甥,我說了你別害怕,我其實從來就沒見過你嫂子,她都死了一百多年了!”
我舉起酒杯剛要敬他酒,胳膊伸出去一半,聽到這話嚇的我酒杯直接就脫了手,一杯子的啤酒全扣在了桌子上。
開著窗戶喝酒,我本來就有點冷,這會又忽然覺得,這涼風嗖嗖直往我後背的衣領裏鑽。
這酒灑在了桌子上,大鷹哥一愣神,好像明白過來點了,狠狠的一拍腦門。
我腿有點抖了,這酒也喝不下去了,我回憶這兩晚的洗衣服的水流聲,隔壁的京劇聲,細思極恐,我這腦門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大鷹哥似乎有點醒酒了,愧疚的伸出手搭上我的肩膀,剛要張嘴說著什麼,忽的又驚恐的看了眼窗外,伸出手腕看了眼手表,驚恐的說道:
“馬上十二點了,你趕緊回屋,走!”
說著,大鷹哥蹌踉的站起身子,把我從座位上拽起來推了出去。
我一臉懵逼的被他推出門外“啪”的一聲,聽到大鷹哥把自己反鎖在了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