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白帆從始至終幫著六叔打圓場,怪不得連跟我都不說實話,怪不得啊......
道癲站在一邊看我問來問去沒了耐性,不耐煩的嘟噥道:
“你打聽完沒?嗯?還得找墳呢,一會天都黑了!”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
大姐說了這麼多有點擔心的拽著我說道:
“你問這些是不是跟小白有關係呀,六叔生前是好人,小白長大後也常回村看望我們,我說了這些,會不會對小白不好啊!”
我笑著安慰道:
“沒有,大姐你放心,我是白帆的好朋友,就是小白一隻沒跟我說實話,我挺擔心她的!”
大姐見我這麼說才放下心來,一個勁囑咐我平時照顧好白帆,她從小到大沒有父母吃了不少苦。
又跟大姐簡單交代幾句後,我便跟著道癲出了他家。
我想起了我偷回長白山的時候,夢鵝在臨死前跟我說過,她說這隻鬼十年前的車禍讓他失去了全部,失去了照顧唯一親人機會。原來指的是六叔,唯一的親人,就是白帆!!
我又想起了雕刻師,鄒師傅說的話,他說當年白帆是一個老爺子領她來病刻替身的!原來領她來的老爺子就是六叔!
原來如此!!
結合夢鵝和雕刻師傅的話,我其實早就可以猜到六叔就是鬼的!
卻費了這麼大勁,兜兜裝轉耽誤了這麼久才從第三份檔案袋裏得到最終結果!
六叔和白帆不想讓我知道事實,他們爺孫兩個一前一後真是演了一出好戲!
可是,六叔為何非要讓我查案?為什麼非得是我呢?
何先生臨死前說的騙子,一直在背後出賣我的朋友也會是白帆嗎?
這兩個問題我還不知道,但我相信,真相或遠或近,早晚清明!
一路上我低頭沉思,心情落差極大,道癲看了出來,笑著拍拍我肩膀。
“人啊,這一生中真真假假,就是那麼回事兒,有句話不說嘛,當你對人生感到失望的時候,不要悲傷,不要氣餒,因為人生還有很長,你失望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本以為他這是一句安慰我的話,卻轉了個彎調侃上了。
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如果不是老劉親口誇讚他,我是真的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群眾演員一樣的道士能跟高人能掛上邊。
道癲領著我往北走,一路上了山坡,我氣喘籲籲的問道:
“道長,先找房子後找墳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不直接找墳?”
道癲一路拿著浮塵可能有點累了,把它往我手裏一推說道:
“你幫我拿一會兒!”
我接過浮塵,他才緩緩說道:
“抓一般的小鬼,不用這麼麻煩,法器一拿,基本在什麼位置,無處遁形,但是抓大鬼不行,抓大鬼得尋根溯源,先找到他生前的房子,如果他回來過,才能順著陰氣找到他最終的老家!”
道癲說完這番話,笑眯眯的把嘴一咧,很得意的樣子。
“道長,六叔生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小老頭,為啥他死後成了什麼大鬼凶鬼的?”
“哎,那你可錯了!”
道長擦了把汗,邊走邊說道:
“穿紅衣,有冤枉死的就不說了,還有一種是特別凶的,就是六叔這種,生前是個大好人,死的時候有怨氣,這樣的人,如果執念不走成了鬼,那就厲害個球了!”
道癲不愧名字裏有個癲字,他這人不拘小節,沒有道骨仙風的樣子不說,言談舉止還透著一股二流子氣息。
我知道道家講究的是無為無不為,他是跟佛家的濟公一樣,有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高尚覺悟嗎?
我笑著說道:
“道長,我覺得你就不是個好人,剛才給那大姐兒子看病,你就付出了一個眼神的汗水,還收人家一塊錢幹啥?”
道癲擺擺手。
“這你就不懂了,收了一塊錢,她我不想欠!”
正聊著,我們已經走了好久山路,附近的墳包也越來越多。
一陣陰風刮過,道長突然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一臉冷漠的伸手攔住我,轉頭盯著西邊樹梢中間的一座大墳包。
我疑惑的問道:
“咋了道長,到了?這就是六叔的墳嗎?”
道長卻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那座墳裏埋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