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頭說出這兩樣東西,聽的我心頭一顫。
銅錢和老書,會不會就是我現在脖子上戴著的虎紋銅錢和寄存在道癲手中的那本黑皮老書呢?
可這兩樣東西都是從虎腰山下妖洞子裏出土的,離這邊那麼遙遠。
還沒等我接茬,丸子頭撇了撇嘴說道:
“不對啊大爺,村子裏的人都死了,田螺姑娘也自殺了,你是咋知道這些事的呢?”
丸子頭這句問話也正是我的疑慮,圍繞小屋這好大一片空地現在已經變成一片茵茵綠草,這麼多年過去了,真假根本無從考證。
白胡子老頭見丸子頭這麼一問,笑著說道:
“我雖然沒在現場,但在田螺死前見了她一麵,這其中的事兒還是她親口給我講的。”
丸子頭聽了這個解釋又覺不對,索性跟老頭杠上了,問道:
“你見過她?好,就算真有過這麼個村子,你又是怎麼晃悠過去的?這事兒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為啥現在還在這?”
丸子頭的這一連幾問,也全部都是我想知道的問題,便轉頭盯著老頭等他答複。
老頭依舊沉著冷靜,並沒有絲毫慌亂,低聲回道:
“故事還沒完,你先聽我講啊,田螺姑娘在自殺之前才搞明白,事情還不隻簡單於此,是那銅錢和老書讓她迷了心智,村子裏的人呐,全是她親手殺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山間野風吹過之時把這間木屋的房門吹的吱嘎作響。
丸子頭抖了個機靈,趕忙去把們使勁推了一下。
老頭接著說道:
“這兩樣東西來曆不小,兩錢一書,最早時候是以煞衝煞壓邪祟用的,但被一個不懂事小賊當做古董偷了出去,這人拿著東西輾轉到了這裏,一路逃進了荒山迷路餓死,才讓田螺姑娘撿了去釀了這悲劇。而我呢,就是被師傅派出來追賊的,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連累的整個村子都死光了!”
丸子頭聽到這裏“哦”了一聲激動的說道:
“敢情老爺子你是有門有派的抓鬼師傅啊!”
白胡子老頭連忙擺手。
“說不上,說不上,就師傅和我兩個人在大山裏守著邪祟過著清修日子。”
“後來呢?”
老頭捋了把山羊胡說道:
“咳,一切都沒來的急,我回去之後發現師傅下落不明,邪祟也跑了。田螺這邊呢,也成了死靈環繞的深山老村!我找了個地方把東西封存之後,就回到這個村子繼續守著了我這一守就是五十年過去嘞。”
雖然白胡子老頭說這些過往故事的時候輕描淡寫,但看的出,他的內心動蕩十分不安。
他居然守了這山野孤村五十年!!
基本把一生都奉獻在這裏了吧!
我思忖良久,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大爺,你當年把兩錢一書是不是藏在一處村子裏,叫,虎腰山!”
白胡子老頭眼神遊離,似乎對我說出這話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點頭說道:
“對,藏在虎腰山下的虎妖廟裏!”
我深吸一口氣,老頭沒撒謊,他居然知道虎腰山下的妖洞子,連名字都叫的出來,看來這東西真的是他封存在裏麵的!
老頭把這銅錢和書說的這麼邪乎,我聽了後背直冒涼風,但銅錢我一直都戴在脖子上,那本書也在寢室放了幾個月全然沒事兒,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老頭絕對不是閑著無聊對我說這些的,我敢肯定,他是有意的!
丸子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那東西被偷了,壓的邪祟跑出來了?”
老頭點頭惆悵的說道:
“跑出來了,抓不住了!也已經有五十年了!還是讓他知道了兩書一錢的消息!”
老頭說完這句,又緩緩說道:
“對咯,就在上個月他還來過一次!來找書!”
來找書?怎麼這個邪祟也找這本書,我忽然想到了一猜測,不安的問道:
“大爺,他長了個什麼樣子?”
老頭笑笑說道:
“樣子啊,來時候的樣子是高高大大的,方臉,還穿了一件黑色的西服!”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人不正是我遇到過的,假扮老劉的人嗎?老頭說的當年跑出來的邪祟,正是大患!!
我深吸一口氣,緊張的往前挺直了身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大爺,你說的這個邪祟,我也見過!”
丸子頭聽我一說,瞪大了眼睛說道:
“見過?”
想罷,他又一拍大腿說道:
“老爺子說的邪祟,就是道癲要抓的那個?”
我點頭稱是便沒再理他。
本以為老頭聞言會很驚訝甚至很慌張,但聽聞我的話,他卻隻是點頭笑笑說道:
“這麼說來,很多人都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