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豐乘八駿龍馬之車,背後華蓋高舉,祥光垂若瓔珞,交匝在身前,然後兩側玉女捧香爐,童子抱書,離開玄府,向勾陳宮方向行去。
遙遙看去,朱煙纏旌旄,星鬥落蹄前。
鈞四下響,玉磬誦清音。
所到之處,人人回避。
暢快而行,威勢無雙。
作為庭的高層,特別李元豐時隔很久再回庭,王者歸來,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而是按照玄聖君的規格來。
這樣的聲勢,也毫無疑問驚動了所有看到的人。
水德星君頭戴星冠,身披瑞彩照寶衣,足下踏著水波,圈圈暈暈的漣漪倏聚倏散,他正好從一角中轉出來,看到八駿龍馬奔過去,留下逐漸散開的星火痕跡,若有所思。
好一會,水德星君有了決斷,他沒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折而向西,漸行漸遠。
再往西,霜色滿地,四下空寂,時不時有落葉飄飄,儼然一派秋色。
不知不覺,眼前出現一座大門。
大門在光芒中飛浮,居無定所,稍一接近,就有寒氣逼人,令人衣袂盡數染霜。
在門口,有將把守,白刃無鞘,望之如積雪。
水德星君是常客,自然不會被攔住,他足下起水光,托舉自己身子,穿過門戶,眼前白茫茫一片,桂花香氣飄散,晶瑩似琉璃色彩。
大多數是精致清冷的女子,或抱著玉兔,或乘大鶴,來來往往。
又往裏走,翠色冷光相射目眩,月宮之主靜靜地坐在玉床上,他頂門上清亮如水,鳴金簫,奏玉磬,聲聲有一種時光如月水之福
水德星君行禮後,在下麵的竹榻上坐下,然後道,“剛才在來的路上,正好碰到新上任的玄聖君九荒,看他所去的方向,應該是勾陳宮。”
月宮之主姿奇偉,靈顏寶色,聽到這句話,笑道,“他這次能夠上位玄聖君,勾陳帝君下了大力氣,所以你不用懷疑,他肯定會是勾陳帝君嫡係中的嫡係,兩個饒關係已經擺到明麵上,不會動搖。”
水德星君稍一沉默,再開口道,“這位玄聖君剛入庭,就引得大日投懷,呈現三足金烏之相,看樣子是妖庭中一塊重要的界出世。”
水德星君足下的水紋漣漪搖清翠動,照出他麵容,神情莫名,繼續道,“金烏乃妖庭皇者,在妖庭中地位無人能及,自紀元以來,不少人覬覦金烏在妖庭中的所留,可到現在為止,幾乎沒有收獲。憑什麼這位玄聖君一來就有如此異象?”
水德星君並不是羨慕嫉妒,當然,或許有,但很少,他主要還是疑惑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新上任的玄聖君確實是個傳奇,修為之勇猛精進,曠古難尋,可從來沒有聽過他和金烏一族有什麼牽扯。
倒是聽他手中的逐日弓和落日箭是上古大羿射落金烏太子的殺伐之器,和金烏一族有仇還差不多啊。
“玄聖君啊,”
月宮之主用手推了推案上的鸚鵡螺,它狀似霞,杯形如鳥,頭向其腹,視似鸚鵡,裏麵盛滿瓊漿玉釀,彌漫香氣,映出他的眸光。
在月宮之主的眸光中,時間回流,到了李元豐入玄府後,得完整玄聖君氣運,達到自身氣運鼎盛後牽引來大日投府的景象,那耀眼奪目的赤色氤氳,若大片大片的晚霞,又像火燒雲,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