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妃雲鬢巍峨,裙裾曳地,玉顏清冷,她的身後,貝女蚌侍手捧香爐,或玉盒,或經書,呈現扇形,她們踏入陽紆龍宮,竹影入目,一片清陰。
可再仔細看,簷角在地,龍首低垂,飛窗殘缺,裂痕斑斑,珠玉粉碎,洋洋灑灑。
整個宮中,滿地狼藉,煞氣橫校
“到底怎麼回事?”
龍妃咬了咬銀牙,貝齒如霜,攏在袖中的手攥緊,眉宇間之間,有風暴醞釀,由不得她不暴躁,原因也簡單,本來興衝衝來見自己的女兒,結果沒見到女兒不,女兒家還遭受強盜了?
雖然龍妃在龍宮見慣勾心鬥角,城府要比一般女子深的多,可這樣的局麵,依然讓她難以控製怒氣。
不一會,額頭生獨角的中年水族黃明庭拎著龜丞相的脖子走過來,這位可憐的老龜脖子伸得很長,四肢在空中亂踢蹬,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黃明庭來到跟前後,隨手把龜丞相扔到地上,讓他龜殼落地,四肢朝,滿頭金星,圈圈暈暈,迷迷瞪瞪。
龍府出事,龜丞相身為大管家,責無旁貸。
“娘娘,”
龜丞相即使頭暈目眩,但眼前嬌顏入目,依然讓他打了個激靈,念頭前所未有轉動,認出來人。
龍妃曳裙上前,身子微傾,身材高挑,很有壓迫感,一字一頓地問道,“發生了什麼?十一呢,龍宮又怎麼了?”
龜丞相四肢朝,亂擺了一會,發現自己無法翻身,隻得肚皮向上,腦袋伸出來,極力昂起,眨著綠豆大的眼睛,道,“十一公主去鈞元宮參加法會了,這陽紆龍宮的變故,是一個叫九首的坐騎所造成的。”
“鈞元宮法會,坐騎九首。”
青年水族陸閑雲聽完之後,劍眉一挑,道,“龜丞相,你是,本來參加法會的坐騎九首突然回來,然後不知道為何擺脫了身上的禦獸環,還凶性大發,將龍宮洗劫一空不,還差點拆了?”
龜丞相這個姿勢,非常難受,血氣上湧,脖子都粗了,他想要話,可不出來,隻能拚命眨著綠豆大眼睛,不停點頭。
陸閑雲沒空去管這個老龜,他轉過身,麵向龍妃,聲音不大,道,“其他的不好,但毫無疑問,這個以前龍宮坐騎九首是個關鍵點,隻要抓住它,就能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龍妃已找地方坐下,軟榻,花色沾衣,她玉顏之上,滿是沉吟之色,道,“據老龜講,九首應該是洪荒異獸。嗯,準確的,是有洪荒異獸血脈。他能夠想到偽裝騙開陽紆龍宮的門戶,看來是生出智慧,而且不算低。”
中年水族黃明庭補充道,“很聰明,但也可以判定,此九首身上洪荒異獸的血脈會不高,很淡薄的可能性最大。”
其他人也是讚同,眾所周知,洪荒異獸的血脈壓製所有,在這個地,很難生出靈智,九首能夠開啟智慧就很少見,唯一可能是血脈非常稀薄。
林道人對此有很深的理解,他扶正道冠,衣袂颯颯,補充道,“在當今地,乾坤變易,仙門當位,妖類擁有洪荒異獸血脈,可不是好事。不止化形困難,而且以後修煉起來,血脈影響下,要比普通妖類困難許多。除非被妖族大聖賢收入門下,手把手教導,或才能血脈和修煉兩不誤,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