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鄭
鼎冷煙綠,雲沉玉寒。
蘭香氤氳出來,絲絲縷縷,若水一樣,彌漫在四下。
李元豐立在其中,隻覺得整個人如同在冬日中,積雪滿身,厚厚一層,冰寒到骨子裏,難以動彈。
自己身上是有秘密的,不論穿越而來攜帶的神秘環佩,或者修煉《大自在無上心魔經》後凝練出的魔主真意,在某種程度上講,是不能見光的。
而在聖人法眼下,豈能遁形?
“希望,”
李元豐前所未有的緊張,比自己晉升的時候還要緊張,他現在隻希望,聖人站得高,看得遠,對於下麵的邊邊角角,並不太在意。
帷帳後。
金鳳起舞,鶴影翩翩。
金花墜落,來來回回,看上去近在咫尺,可又在不同的時空。
寂靜無聲,一片安寧。
唯有一雙眸子看過來,洞徹所櫻
李元豐站在原地,如坐針氈,各種念頭起伏,旋即被他壓下,到最後,一動不動,隻待女媧之言。
反正是死是活,都是一刀。
何必多想,等就是。
又一會,帷帳後的麗人終於開口話,李元豐在此刻,隻見到日月星辰,宇宙萬界,上古景象,壤洪流,千變萬化,甚至橫絕於時空上的大道,亙古悠悠。
在這樣的麵前,所有變得渺。
道不盡,勇於攀登。
李元豐似乎聽到許多,又似乎什麼沒有聽到,再一會,神意被一推,出了媧皇宮。
叮咚,
媧皇宮宮門緊閉,隱入星河中,人不能夠見。
“心魔,”
女媧坐在沉香寶輦上,美眸清明,身後紫氣衝霄,妖之霸道,人之創造,來回更迭,她抿嘴笑了笑,道:“本以為這一出會以壤為主導,真沒有想到,會落在妖類上,還是向來被人認為不善於心計的洪荒異獸。”
“有趣的很呐。”
“這個李元豐,很有時運。”
女媧想到這兒,展袖起身,身材高挑,要在以前,自己見到以後地大劫的關鍵人物,或許有一番動作,可現在不同於往日,她也好,三清也罷,包括佛門的兩位,在定下西遊後,已經基本不理這一方宇宙之事,而是繼續求道,邁向更為廣闊的時空。
世間紛紛擾擾,真身早已不在。
隻留下這一聖人之影,道之傀,暫滯地。
“聖人不出,地如麻。”
以女媧的視角看向諸萬界,都能夠看到因果糾纏,環環相扣,根本沒有規律可言,她搖搖頭,螓首低垂,不再多。
妖師宮,溪前。
中年女冠展目看去,就見李元豐身子周匝,細細密密的光交錯,若祥雲寶蓮,層層向上,香氣浮動,沁人心扉。
畫卷起起落落,自己看到後,卻半點記不清。
唯有時光刹那,花開花落。
“娘娘親自見了,”
中年女冠即使早有準備,見此異象,也是微微震驚,她出身媧皇宮,自然知道女媧娘娘越來越不願意現身,她們這樣的身前人都很難見到。
不由得,中年女冠把李元豐的地位又往上提了提。
不知何時,李元豐睜開眼,眸子之中,激射出金光,金燦燦的,然後所有異象斂入其中,消失不見,他看上去沒有太大的變化,可自內到外有一種鋒銳,看上去去掉了枷鎖,展翅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