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道觀裏。
山圍四麵,中有綠水。
金碧樓台掩在鬆竹之間,依稀見得鱗鱗萬瓦,朱紅上下,色彩明潔。
不知名的翠鳥站在枝頭上,蹦蹦跳跳,看上去非常靈動。
呂洞賓背負法劍,手持拂塵,見四人落地,笑了笑,道:“你們在道觀中可以隨意走一走,要是覺得無聊,也可以出去。”
“隻是最近長安城附近魚龍混雜,要多心。”
四個人齊齊點頭,他們都是玄門傑出弟子,隱隱知道長安城的風雲激蕩,不會馬虎大意。正如剛才的事情,要不是金玉禪三人早有準備,能夠溝通宗門的話,遇到李元豐這樣凶戾的妖聖,凶多吉少。
呂洞賓吩咐完,就不管他們了,腳下一點,芒鞋生塵,衣袖上雲霞翩翩,順著有青苔的台階,步步向上,來到正中央的一閣鄭
閣子裏,案上鶴嘴銅壺中燃燒著香料,煙氣嫋嫋。
外麵假山的影子自窗外投進來,魚龍起舞,鍾磬聲聲。
有一仙人正坐在竹榻上,他手搖大扇,形貌奇古,髽髻袒腹,龍睛虯髯,赤麵偉體,神態自若,頂門上慶雲清亮如水,上覆經文,破迷證道,字字仙人。
見到呂洞賓進來,竹榻上的仙人搖著大扇,笑嗬嗬地道:“師弟,今見到了風頭正勁的九荒妖聖,印象怎麼樣?”
這位相貌奇古的仙人,話的聲音中有一種清風拂麵之感,讓人煩惱盡去,非常放鬆。
鬆風月影在身,悠韻自然。
呂洞賓來到殿中,自顧自坐下,笑道:“新人換舊人,看到現在的年輕人,才發現,自己真的老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紀元之中有新人。”
漢鍾離搖著大扇子,從從容容,在八仙中,他根底最厚,見過的風風雨雨最多,同樣帶笑,道:“不過聽師弟的話語,九荒已經超乎紀元新饒範疇。”
呂洞賓略一沉吟,組織語言,答道:“有紀元之子的風采。”
“紀元之子,”
漢鍾離哈哈一笑,道:“要是佛門之中的人聽到這個可不高興。”
“五行山下的孫悟空的根腳我們都知道,確實得獨厚,地罕有,即使多個紀元比較,都是紀元之子中出乎其類拔乎其萃的。”
呂洞賓慢悠悠話,人若遊龍,瀟灑自如,道:“不過這一位新晉妖聖,在我看來,真的毫不遜色。或許氣運不如,但其他方麵,有過之無不及。”
“能夠在這個時候崛起的大妖,”
漢鍾離背後的經文越落越多,字字碰撞,勾勒出江水送月,風迎波濤的如詩畫麵,他沒有動容,道:“孫悟空前途不可限量,畢竟我們都知道,越往上走,才越會知道,氣運非常關鍵。運不在我,神通不敵數。”
“當然,”
漢鍾離有自己的見解,道:“未來之事,誰都無法確定,紀元之子隕落,甚至成為其他人踏腳石的,也不是沒櫻李元豐的這次橫空出世,恐怕最懊惱的還是佛門。”
呂洞賓想到佛門和妖族的約定,麵上露出笑容,恐怕佛門真沒有想到李元豐會崛起如此之快,現在限於種種,佛門的大能不能夠出手,看上去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