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家都在吃喝,所以一時沒有誰留意到朝顏的到來。
朝顏仔細環視了一下,隻見對麵的盡頭還有五個小洞口,好像大門一樣。每個上麵都貼著個綠色的喜字。看來妖精們把綠色視作他們喜慶的顏色。
東邊一個洞口裝扮的最為華麗,用五彩繽紛的野花紮的一個大大的花架子圍在洞口,裏麵更是亮堂。
朝顏估計那個應該就是有新娘子的洞房了。
於是她沿著石壁繞過洞中間的所有人,小心地走到那個有花架子的洞口前。
隻見裏麵一片綠瑩瑩的光亮,一陣子花粉的香味熱浪般撲鼻而來。
滿洞裏星星點點的飛舞著綠色的螢火蟲做裝飾,好像無數的小星星。
洞口處有些窄,長長的好像石壁做的走廊。
朝顏沿著那條走廊大膽地走到盡頭停了下來。隻見裏麵一片光亮,也不知是不是點的螢火蟲。
一扇紅木門半開著,隻聽得裏麵一個女子嬌蠻潑辣的聲音震得洞口回音陣陣:“春梅,你說這個胡公子,明明家裏產業那麼大,為什麼卻那麼小氣!送什麼給我不好,偏偏送這麼一個隻會讓人拿著可以自由變化外貌的破珠子。我們又不是那些愚蠢的凡人,更不是那種連人形都不會變化的低等蠢貨;難道還不會變化不成!用得著這多餘累贅的勞什子!你說我拿著這東西有什麼用處!虧我老爹還拿他當成寶貝,把本小姐這般如花似玉的女孩嫁給這等狐騷氣的窮酸之家!”
“小姐,也不能這樣說呀,聽說這可是一顆從天而降的靈珠,老爺說它是仙家之物,無價之寶呢!”
一個稚嫩的小女孩回答道。
朝顏聽了,心裏暗自思忖道:看來那顆珠子果然在這裏了!拿著可以自由變化外貌的珠子,可不正是九顆靈珠中綠顏色的那顆嘛!好極了!我想個辦法把它騙過來。
她眼珠子左右一轉,突然想起自己腰間的荷包裏還有一盒秦政送給她的貢品胭脂,因為平時沒有化妝習慣,所以一直放在荷包裏沒用過。現在正好用得上。
於是她趕緊摸出那盒胭脂,把那用白銀打成的小圓盒子托在手裏,大模大樣地走了進去,高聲說道:“少夫人!奴婢給您送胭脂來了!”
“送胭脂?送什麼胭脂?”
裏麵的人顯然把她當成了胡府裏的侍女,所以並不奇怪,隻是漫不經心地問。
隻見裏麵裝扮的金碧輝煌,石壁上還點著一對手臂粗、金線描龍畫鳳的紅蠟燭;一個穿著大紅吉服、鳳冠霞帔的新娘子端坐在用鮮花點綴、螢火蟲飛舞的象牙床上正瞪著眼睛看她。
一個穿著桃紅色短打、梳著流雲髻的小丫鬟走過來,杏眼圓睜,指著她道:“你這奴婢,叫什麼名字?怎麼門也不敲就進來了?”
“啊,對不起,春梅姐姐。奴婢叫賈茗兒,方才因為奴婢看門開著,所以就忘了敲門。”
朝顏故意做出一副膽怯的侍女模樣捧著那盒胭脂,低頭說。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她發現那新娘子胸前原本做裝飾的靈珠居然不見了。
“罷了,賈茗兒。我問你,這盒胭脂,是胡公子讓你送過來的嗎?”
那坐在象牙床前的新娘子隔著蒙在自己臉前好像門簾一樣的鳳冠珍珠簾子,傲慢地問。
“回少夫人話,正是。”
朝顏狡黠地捧著胭脂盒說,“我們公子自知送給少夫人的禮物太過單薄寒酸,所以於心有愧。特意命人到山下尋訪,才買到這盒玫瑰胭脂。這是我家公子從一個皇宮出來的太監手裏買到的,據說是某個國家進貢的珍寶,用了九萬九千多玫瑰、人參和九萬顆珍珠等珍貴藥材方做成這一小盒胭脂。公子要奴婢特來獻給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