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先生呀,你這百姓們口中的清廉相國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主動要錢了?”
秦政見了他就忍不住樂,口氣不像是君臣對話,倒更像是對自己的一個多年老友,親切裏透著調侃:“好好好,你手裏還有什麼生鏽的東西,現在一並拿出來,朕一概滿足你。”
“那就請陛下快點試試吧,臣可是等著你這點恩惠買米下鍋呢!”
賈複說著,一把抽出掛在腰間象征讀書人身份的鐵劍,把那把鏽跡斑斑的劍橫放在桌子上,對趙玄道:“有勞趙公公了。”
那趙玄會意,點點頭拿起那顆珠子,走下來放在他的鐵劍上。
頓時隻見那黃色珠子一閃,一道金光流過劍身,鏽跡斑斑的鐵劍一眨眼功夫就真的變成了一把金燦燦的黃金劍。
“陛下,此人所說果然是真。”
趙玄雙手捧起那把黃金劍,連同靈珠一起恭恭敬敬地送上。
秦政也難以置信地接過黃金劍,又接過那靈珠,仔細端詳著,掂量著手裏的黃金劍,知道此劍真的變成黃金了,忙拿給身邊的葉持盈和素雲欣賞。
“哎呀,陛下,這可真是寶貝!”
一旁坐著的葉持盈接過黃金劍,見是真的,也忍不住拍手稱讚:“若由此寶物,那麼國庫可就不會空虛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此物既然是那黃元寶撿來的,可見是天降祥物。”
素雲也討好地說著吉利的話:“這是上天有意借那黃元寶的手賜給陛下的,陛下,這是吉兆哇!”
“嗯,好一個寶物。”
秦政也喜上眉梢,對那下麵的黃元寶說:“如此寶物,你為何不自己留下呢?”
“回陛下。”
黃元寶現在心情稍定,終於沒那麼緊張了,他又跪下來說:“草民卑賤之人,如此寶物怎敢自專?更何況,天下何物不是陛下您的?此物既然從天而降,必然是上天要賜給陛下的了。不過是假借草民的手,送與陛下。所以草民不敢私藏,違了天意。此物理應歸還陛下。”
他這話說的乖巧,用歸還兩個字,輕輕帶過了自己獻寶的意圖,掩蓋了自己想要討封賞的意思;使秦政收下寶物卻又不失麵子,還給人一種不肯居功自傲的謙虛。
“你這黃元寶呀,真是會說話。”
秦政大笑,知道他這是來討封賞。
於是便道:“如此珍寶,朕也不能白要你的,賞你一點什麼呢……若是給你黃金,估計你也不稀罕……”
“陛下,既然他獻的是可以變化黃金的珍寶,賜給他金子就有些不太好了,不如陛下封他一個小官做做?”
自詡機靈的素雲插嘴獻計道。
“封他為官?也罷,那就封……”
秦政聽了先是猶豫片刻,想想也的確沒什麼好辦法,這個比較妥帖,於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陛下!”
誰知,不等他說完,一旁的賈複又開口了。
隻見他麵色陰沉地走出酒席,跪在正中間對那秦政義正言辭道:“雖然此人獻寶有功,但是對於獻寶者,我朝太祖皇帝規定隻許賜其錢財,不得因此封他為官。不然,隻因進寶,便可為官,此河一開,那麼天下不知多少不學無術,卻又貪暴之徒,為求一官半職前來進獻寶物了。豈不叫那天下苦讀士子們寒心?”
秦政見他如此說,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略帶愧疚地笑道:“瞧朕,真是糊塗了。多虧先生在此提醒,朕幾乎犯了錯誤。”
他說到這裏,又看了看下麵跪著的黃元寶,說道:“朕不能封你做官,但是賞賜還是少不了你的。你隨便說吧,除了做官,你想要什麼呢?朕盡量滿足你。”
“這……”
黃元寶跪在下麵,知道自己升官無望了,不由地在心裏暗暗叫苦:這個什麼相國真是個多管閑事的!如果我不是為了做官,何必把如此一個寶物獻出來,自己留著想要多少黃金沒有!現在皇帝不給我官做了,我獻寶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他叫苦之餘轉念一想:反正現在寶物都獻出去了,後悔也於事無補。倒不如趕緊要些值錢的東西,好歹也算我獻寶的好處。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來四下看了看,最後靈機一動,說;“回陛下,草民別無所求,隻求陛下您賜給我一個免死金牌吧,將來我的子孫如果無意間犯了什麼罪過,隻求用此牌免他一次死罪,就是對草民莫大的賞賜了。”
“這個簡單。”
秦政略一思索,便點頭對趙玄說:“筆墨伺候,朕要親自為他提一道免死金牌,賜其三代免死。”
這一幕,在對麵芰樓上站在窗前的上官德全都看在眼裏,默不作聲地隻是一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