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卻捂著自己的額頭,苦笑道:“朕何時又專情過?當初顏兒這丫頭不就是無法忍受朕的女人太多才離開朕的嗎?從這一點上來說,朕不會是個好丈夫。永遠也配不上她。她離朕而去,也是情理之中。”
“陛下,自古以來男尊女卑,更何況陛下你是九五之尊。尋常百姓家尚且三妻四妾,陛下三宮六院又有何不是?如何卻變得如此婆媽?”
賈複對這個隻比自己小兩三歲的男子突然的感歎和認真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他不以為意地往後背上靠了靠,換個舒服的姿勢說:
“陛下,錯過去的女人就不要再想。這世上的好女人多得是,何必對於一個得不到的虛幻一直掛懷,錯過了光陰;倒不如珍惜歲月,現實地憐取眼前人。”
“先生哇,你真是個利落的漢子嗬!”
秦政聽了笑著搖頭道:“想不到,朕這個紅粉堆裏生,戰場上長的,居然還不如你這文弱書生想的豁達。你說的對,與其掛懷一個無法得到的虛幻,倒不如憐取眼前人。先生,你必定也是個風月裏手吧!隻是,為何上次朕賞給你三十個美姬,你卻一概不收呢?”
“陛下,臣沒那閑功夫。”
賈複漠然地回答:“女人多了麻煩,她們最愛爭風吃醋,搞得家裏烏煙瘴氣;是臣最不耐煩的事情。臣愛清淨,隻要一個妻子就夠了。”
“先生錯了,起先朕聽你開導的話語,還以為先生你是個風月場中的豁達健將,想不到卻也是個懼內怕事的呆子。”
秦政聽了大笑,指著他道:“這女人爭風吃醋,夾在中間的男子才是收益最大者。正如那多家鋪子共賣同一件貨物給一個買主,相爭激烈,買主獲益。你怎麼會說麻煩呢?”
“陛下,女人不是店鋪,她們是一群麻煩。”
賈複的雙眸在明亮的燭光中熠熠生輝,好像一對寶石,隻聽他輕蔑地說:“這女人那,她們最是喜愛虛偽的,又個個都有副後娘之心。不是自己生得孩子,哪怕是她丈夫的,也是要恨不能虐死;男子在外,哪有閑工夫時時照看家裏?臣可不想臣的子孫被自己的一群姨娘們折磨奴役。而且她們很多時候心裏喜歡的緊,嘴裏卻說不要,但是你若真的如她心意不給了,她反而會更加難受。所以,這等麻煩,有一個還算清淨,多了連子孫後人都會被她們禍害。”
“先生,你未免太過偏激了。”
秦政直起身子,耐心地聽完他的看法,卻哈哈大笑。
隻聽他說:“先生,從你的滿腹委屈,朕就知道了,你那相國夫人,定是一位悍妒婦人。”
“不,陛下,你錯了,臣的夫人,十分賢惠。自臣最貧寒之時嫁與臣,十多年來不曾因跟著臣在茅屋吃苦受罪抱怨過臣一句。一直恪守著婦道妻責,無可挑剔。婦人能如臣之賤內這般者,恐怕這天下也沒幾個。”
賈複卻搖頭否定道。
“哦?那為何先生還有對女子如此厭恨的看法呢?”
秦政聽了有些費解:如此賢惠的女子,賈複如何也應該對女人的看法很是讚賞才對啊!
“陛下,每一個女人在沒有爭風吃醋的時候,都可以是賢惠的。”
賈複對秦政毫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很坦白地說:“隻不過那嫉妒心一起,心裏的良知、溫柔就蕩然無存了。臣若選擇了三妻四妾,就會失去一個賢淑的好妻子。而多了一群心如蛇蠍的怨婦。與其給自己找這等麻煩,倒不如隻要一個賢淑夫人;反正,各種饅頭不看外形吃起來都一樣充饑。”
“先生,你呀你呀!”
秦政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他點頭道:“想不到先生比朕看得還豁達。有道是話糙理不糙。不過,朕覺得;這女人有時候和馬也差不多,你喂她草料時也不能忘了自己的鞭子,要恩威並施。若無法駕馭她,她必定會輕視你,弄些自作聰明的小把戲來欺淩主人。若徹底征服了她們,任你三宮六院,卻也無可奈何了。隻要她們不敢鬧的太過分,那就讓她們鬧騰去。朕總是睜隻眼閉隻眼樂得從中享受。”
“陛下這般說辭,是否太過武斷了些?”
賈複似乎不太讚同他的想法,皺著眉頭問:“往往最毒婦人心,女人們真要爭妒時,總是令你防不勝防。更往往會遺禍子孫。比如當初臣幼年時,家父也是有些基業的富商。身邊妻妾自是不少的。隻因臣自幼喪母,在那些姨娘們手中長大。自幼飽受她們欺淩之苦,亦目睹過她們迫使家中侍女小產的勾當。更可恨的是,這些婦人,一個個虛偽的狠,綿裏藏針。她們把不耐寒的破柳絮做棉,給臣當棉衣,嚴寒臘月,幾乎把臣凍死。臣那糊塗的老父還誇她們賢惠,怨臣敗壞她們哩!似這等技巧心思,舉不勝舉,想來都是因家父妻妾太多引起的,陛下難道就不怕疑惑與眾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