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並不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秦昭笑著推開她,像撥開一隻撒嬌的貓,“即便你是,對我而言,也毫無意義。因為在我心裏,最美的女子,隻有一個,但不是你。”
“公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那女子見他不為所動,隻得起身笑了笑:“既然你這麼固執,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你走了一天的路,想必是餓了的。權且請你這個冤家吃一碗粥,誰叫我仰慕公子呢!真是不忍心看你挨餓受凍哇!”
說完她走回灶台前,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碗,用鐵勺舀了慢慢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回來端給他,笑吟吟的模樣真有種舉案齊眉的味道。
秦昭接過她的那碗粥,的確感覺有些餓了,粥的香味熱氣騰騰地彌漫在燭光照耀的黑暗中,像一團白色的雲霧,暖暖地透著光彩。
那充滿了最原始地道的糧食香氣令人食欲大動,仿佛無數溫柔的小手在輕輕撥繞著他肚裏的饞蟲。
金色的粥麵平滑光潔,仿佛一碗金色的水晶。
難以置信,這麼美味的粥,居然是剛才的那兩穗玉米粒子熬出來的。
“公子為何不吃呢?莫不是嫌奴家煮的不好麼?”
那女子見他隻是默默地盯著碗看,並不肯吃一口,於是便在一旁勸說道:“公子趁熱嚐嚐嘛,涼了就不好吃了。”
“姑娘燒得一手的好粥哇。”
秦昭嗬嗬一笑,當真端起碗來吹了吹,然後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
溫溫熱的粥稀稠正好,雖然熱,卻已經不那麼燙了。一股甘甜清香,可口的玉米香味彌漫在唇齒之間,好像一朵盛開了的鮮花,在那饑腸轆轆的腹中猶如春雨一般均勻地灑落在幹枯的地麵,然後滋潤了泥土,生根發牙,長出了嫩綠的枝葉,長出了粉嫩的花骨朵,最後一朵朵的嬌豔的花朵全部都開了,萬紫千紅,開遍了漫山遍野。
一陣春風吹過,花香撲鼻,一碧萬頃的天空下是那一碧萬頃的草原。
“公子,你當真還是要走麼?”
那女子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留仙裙,雲髻高梳,目光幽怨地望著他,含情脈脈。
“姑娘好一碗忘情粥哇。”
秦昭放下碗,撫掌大笑:“吃下你這碗粥的人,隻怕都沉迷在你這溫柔鄉裏了吧?”
他的笑聲驚破了周圍的環境,藍天草原頓時都消失了,依舊回到了那昏暗的小屋子裏的油燈之下,隻有他們兩個人,一個吃了幾口的粥碗而已。
爐子裏的柴火發出蓽撥的聲音。
“真是什麼都慢不倒你天狼星官啊。”
那女子見他吃下了粥,卻依舊不上鉤,索性放棄了,坐在一旁,歪著頭看了看他,最後悠悠地歎了口氣說:“其實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是食人俸祿,替人分憂。我既然是九幽天尊麾下之人,就不得不奉命前來阻攔你。走個過場罷了,我也不敢與你硬碰硬的抗衡哇!也罷,現在既然你都看破了,那麼你就去吧,我放你走。”
“哦?那真是多謝姑娘了。”
秦昭放下手裏的碗,起身對她拱手致謝。
“公子莫要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