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就算你不要他,也不能這麼侮辱他!”紀哲謙憤怒地紅了眼,仰頭低吼道。
戰凜笑得更冷,一把抓起鬱梓額前的碎發,“我侮辱他?如果不是我將他買下,他指不定要給多少人玩呢!這雙迷人的腿,你能想象他把男人的腰纏得多緊嗎?”
“不、要、說、了!戰凜……”鬱梓倔強的眉眼微眯著,不堪折辱地雙拳攥緊,指甲狠狠戳進了掌心之中。
“你能想象這張臉和雙眸高潮時候是什麼樣的嗎?”戰凜盯著紀哲謙,同是男人,他最清楚男人的軟肋,“我告訴你,這匹小烈馬,天天都承歡在我身下,妖嬈萬分……”
鬱梓腦子裏的線像被生生扯斷了一般,戰凜的話就像淬了毒液的針頭,毫不憐惜地一針針刺向他的心窩,像是把那塊爛肉硬生生地扯出來,將那些不堪的痕跡一點點展露在紀哲謙的眼前一般。
他不想讓紀哲謙知道他是如此地不堪,為什麼戰凜要這麼說!為什麼?!
“夠、了!”鬱梓漆黑的雙眸裏泛著委屈的光芒,他一下子將戰凜撲倒在地上,“我讓你不要說了!”短卻鋒利的指甲在戰凜的臉上劃過,留下幾道猙獰的血痕。
戰凜鉗製住他的雙手猛地反折,“為什麼不要說?怕他想象出你的賤樣嗎?你他媽的那麼愛他為什麼還要招惹我?!”
“戰凜!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隻有兩年而已,那張契約上寫得清清楚楚……”鬱梓還沒說完,突然就被戰凜猛力拖了出去,囚室裏的紀哲謙急了,猛地伸長脖子喊道:“你要把他帶到哪裏?回來!鬱梓——”
鬱梓像剛才被粗魯拖下一層層樓梯的紀哲謙一樣被戰凜拖走,一路被拖拽回到宮殿裏,距離右邊的囚室並不遠,鬱梓甚至還能清楚地聽到囚室裏機器運作的聲音。
鬱梓被重重地扔到黑色的大床上,戰凜暴躁地環顧著四周,像在尋找什麼東西,他邊走邊解著自己的領帶,一把將床頭的整個抽屜拖了出來,按下一個紅色的開關按鈕,粗魯地抓起裏麵的一張紙,表情危險地朝鬱梓走來。
鬱梓右手抓著自己的左手手腕,由於被一路拖拽回來,似乎全身都變得火辣辣的,他看著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戰凜,有些不好的預感一瞬而過,滿眼戒備地後退著。
“兩年,你說的是這個嗎?”戰凜邪肆地挑起眉,修長有力的指尖輕碾著手裏似乎脆弱不堪的紙張。
意識到戰凜手裏的正是自己在霓魘簽下的賣身契,鬱梓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想伸手去拿,戰凜卻惡劣地將那紙張舉得更高!
“現在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了?十一個月?還是滿一年了?那麼還剩下一年嗎?小烈馬,你會不會想得太美了?”戰凜用令人心驚的語氣說道。
鬱梓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張紙,隻是戰凜的話讓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他小心翼翼地道:“你什麼意思?”
戰凜從後腰摸出一個打火機,無比優雅地按下了開關。
耀眼的火苗在鬱梓的眼前竄了起來,隻是這象征的並不是希望,而是絕望。
“你要幹什麼?不要!”鬱梓心急如焚地撲了上去,去撲了個空,直直地掉下了床。
美麗的火光一瞬間便將脆弱的紙張吞噬殆盡,鬱梓愣住了,焦黑的紙屑從戰凜的掌縫中傾瀉下來,在空中盤旋片刻便軟綿綿地掉落在地。
他伸出雙手想碰那些焦黑得已經看不清字跡的紙張,這是他在霓魘親手簽下的賣身契,八千萬換來的兩年屈辱,仇恨換來的枷鎖,可這種情況下的毀去意味著什麼?
絕對不會像他將陸影的賣身契撕碎一般意味著自由,絕對不會!
相反,他跟陸影不同,陸影的賣身契是一輩子的,毀了就相當於沒有了,而他的是有期限了,毀了是不是就等於逃不開了?
鬱梓跌坐在地上,焦黑的紙屑一碰更加粉碎得厲害,他眼神空洞地看著象征兩年後自由的契約,突然失魂落魄地大笑起來。
那種笑聲在昏暗且空曠的宮殿裏顯得格外詭異與瘮人,甚至有些打亂了戰凜的心。
戰凜擰著粗黑的劍眉,“我早就說過,你以為的自由隻是你以為,什麼都是我給的罷了!”
他給的?
似乎的確沒說錯呢!
自從在霓魘被拍賣回到這個宮殿後,無論是所謂的寵愛亦或是屈辱,又或者是物質上的強迫、身體上的傷害,哪一些不是他戰凜給予的呢?他似乎從來就沒得選擇,隻因戰凜的存在,將他逼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