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小烈馬會愛上他,而排斥我呢?”戰凜吐出白色的煙圈,將糾結已久的問題在這個最忠心的下屬麵前問出口。
這問題是越來越不好回答了……獵非想了又想,最後道:“也許因為他比您早遇上鬱少,他們在一起六年了,是這個人說的。”
六年,將近兩千個日夜,戰凜盯著垂著腦袋的紀哲謙,即使自己什麼都有,卻輸給了時間,而這個男人,竟然擁有了鬱梓六年多!
這麼一想戰凜頓時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又開始暴躁地四處亂竄起來,隻要一想到這個狗屁不是的醫生曾經抱過吻過他的小烈馬,就渾身不舒服!
就好像自己千辛萬苦挖出來的一件寶貝卻是別人用過的,他要的人向來是最好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四年前那個男人,也就隻有鬱梓敢給他臉色看。
“啊——咳咳。”紀哲謙被大腿上的劇痛逼醒,冷汗簌簌地滴下,朦朧的視線裏似乎看到了一個男人坐在距離他不遠的頭頂上,從上往下看著自己。
紀哲謙並不知道是誰,他隻是能感覺到有這麼一道目光,幹裂的唇瓣蠕動著,“鬱梓……嗎?別哭,醫生大人好著呢,一點兒事都沒……呃!”
戰凜控製著把手,陰鷙著臉道:“誰告訴你鬱梓為你而哭?!”
手上的力度稍大,紀哲謙痛苦萬分地向後仰著脖頸。
戰凜很清楚自己嫉妒紀哲謙,之前不管自己如何對鬱梓,鬱梓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卻在今夜,邊聽著紀哲謙痛苦的聲音邊被他愛的時候,掉了淚!
“不哭、就好,不要哭。”紀哲謙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喃喃道。
這個男人不怕死!
戰凜突然清楚地認識到,或者說紀哲謙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怕為了鬱梓而死,對於這樣一個不怕死的男人,他能怎麼做?!
驀地想起鬱梓說要陪他去死的話,戰凜的心越發不舒服起來,但是他不服輸,陰冷的笑浮現在嘴角,戰凜悠悠地道:“知道這一整晚他發出的聲音是為什麼嗎?”
紀哲謙冷哼一聲,“你讓他痛了。”
戰凜坐回到舒服的椅子上,優雅地將右腿搭在左腿上,“錯!因為我在愛他。”
紀哲謙的雙眼猛然睜大,“你!”腦海裏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不堪的畫麵,紀哲謙的臉痛苦地扭曲了起來,盯著戰凜的臉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混蛋!”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在做.愛,一整夜,瘋、狂、地、做!”戰凜一字一頓地道,看著紀哲謙近似於絕望的臉龐,戰凜的心中有一個瘋狂的小人在露出報複性的大笑。
紀哲謙努力睜著眼睛,他看見戰凜隨意地穿著一件睡袍,領口開得很低,能看到他肩膀上的牙印,顏色很深,明顯就是新添上去的,心一下子痛地厲害,但紀哲謙依舊咬牙道:“你隻是強迫他的罷了!”
戰凜的臉色越來越沉,強迫,哼!強迫嗎?強迫……
“獵非,給我不留情麵地讓他知道什麼叫痛!”戰凜眯著眸子,要不是為了那個倔強的男人,他真想親手了結了這個狗屁不是的醫生!
“是,凜爺,要留命嗎?”獵非恭敬地問道。
戰凜煩躁地掐著自己的太陽穴,“暫時留著。”
紀哲謙輕笑,“你們就不怕醫院察覺到我不在……”
戰凜冰冷地回眸輕笑,“有我在,他們即使知道了也隻能裝聾作啞。”
高大的男人踏著穩重的步伐離去,而屬於紀哲謙的地獄才剛剛開始……
黎明時分,白色漸漸為新的一天拉開了序幕。
戰凜穿著名貴的西裝斜倚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領口微開,鬱梓的反抗也在戰凜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隻是這些在別人的眼裏也許被稱為“愛的痕跡”的東西戰凜很明白,這隻是鬱梓“恨的發泄”。
擁有完美倒三角比例的男人就這樣慵懶地坐著,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支雪茄,淡淡的白色煙霧籠罩著他緊鎖的眉梢。
強勢蠻橫的凜爺第一次為一個人煩惱,是真真正正地煩惱,從懷裏掏出一個被自己捏扁的盒子,輕輕打開,一枚簡單但不乏愛意的戒指印入眼簾。
致我最愛的鬱梓,一生的禮物。
明明隻是很普通的戒指,上麵鑲嵌的鑽石對於戰凜來說是那麼的平淡無奇,甚至戰凜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得到比這大數百倍的鑽石。
可是因為裏麵包含了一個男人深重的愛意,所以盡管隻是一枚小小的戒指,放在手裏掂量著卻仿佛有千斤重,送戒指,是想相伴一生的意思嗎?
那麼鬱梓收下了是答應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