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早晨,鬱梓卻還在熟睡,一條手臂遮著自己的臉,另一條手臂搭在被子上,以蜷縮的姿勢沉睡著。
戰凜靜靜地注視著窩在被子裏的男人,一頭柔軟黑亮的秀發、令人著迷的氣質、清醒時候不羈與高傲的神情。
承認吧,戰凜,你已經中了他的毒了。
戰凜在床邊摸索到了一個按鈕,看似堅固古老的牆壁開了一道口子,一個方盒靜靜地放在裏麵。
打開盒子,將裏麵的項鏈拿了出來,戰凜又啟動裝置將空盒子放回了原位。
這是一條很特別的項鏈,墜子是一把鑰匙的形狀,然而一般的人又不容易看出它像鑰匙,因為這把鑰匙陷在一塊水晶裏,如果不是由戰凜親自打開的話,水晶裏放的一些特殊藥物就會將鑰匙腐蝕掉。
自從戰凜的大哥將這條項鏈移交給戰凜後,就一直被戰凜藏在這個秘密的地方,從放進方盒裏後就沒有再打開過,可是今天突然心血來潮,竟然將它拿出來了。
沒錯,這就是無數個國家覬覦的戰凜手裏軍火基地的鑰匙,唯一的一把,而且是不可複製的,這些年有不少的臥底和內奸都是衝著這把鑰匙而來,卻沒有人知道戰凜從來不把這種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
戰凜打量著透明的紫色水晶,裏麵靜靜躺著一枚小巧的鑰匙,就像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一件工藝品,誰也無法猜到具有重大影響力的軍火基地鑰匙竟然會藏在這裏麵。
戰凜將視線轉移到鬱梓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紫色,應該很配鬱梓的膚色吧!
鬱梓翻了個身,沒有感覺到一雙鐵臂禁錮著自己的腰,也沒有了身後的大暖爐,鬱梓有些不習慣地往被子裏縮了縮,晾在被子外的手摸索著自己的左邊,沒有摸到人,鬱梓撇了撇嘴。
戰凜看到鬱梓難得的一副小孩樣子,笑意從一雙黑眸裏滲了出來,伸出大掌揉亂了鬱梓的額發,“嗯~戰凜。”
大掌一頓,戰凜看了看鬱梓,還在熟睡中,卻已經無意識地呼喊自己的名字了!
像金黃色的蜜糖流入心扉,戰凜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他在昏黃的燈光中俯下強勁的腰身,將一個吻印在了鬱梓的右眼上。
睫毛輕輕顫動,鬱梓睜開了雙眼,紫色的水晶吊墜在眼前一晃一晃,鬱梓用手指碰了一碰,“這是什麼?”
戰凜沒有回答,將鬱梓抱坐起來,然後親手將這最重要的軍火鑰匙當成一件普通禮物送給了鬱梓,當冰涼的水晶接觸到皮膚的時候,鬱梓恍然發現原本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不見了!
下意識摸了摸空無一物的手腕,戰凜將鬱梓的雙肩扭轉過來,“不用看了,那破手表我扔了,我不允許你跟別的男人戴情侶表!”
鬱梓神情一頓,想起了昨晚自己答應過戰凜的話,但是……這麼女人的水晶他可以拒絕嗎?
“這個?”鬱梓拿起掛在自己胸前的紫色水晶,有些疑惑地看著戰凜。
戰凜撫摸著鬱梓的臉頰,“不準弄丟!不準送人!不準解下來!不過,你也解不下來。”戰凜自信地道:“隻有我能將它解下來。”
高大的身軀離開了墨色的大床,走了兩步又淡淡地道:“那個破醫生我已經放走了,你休息兩天就回去上班吧,我這邊如果需要打官司的話會找你的。”
鬱梓聞言猛然抬頭,巨大的喜悅感如海潮般撲打過來,鬱梓想說什麼,戰凜卻已經先一步離開。
但不管如何,醫生大人總算平安了!
鬱梓撫摸著胸前的紫色水晶,將它放進了睡衣裏麵藏好,嘴角揚起近日來第一個舒心的笑容。
穿好衣服的鬱梓特意趁著沒人在的時候到囚室去看了看,親眼確認紀哲謙已經不在這裏後便心安了,有些腿軟地扶著樓梯把手上了別墅。
經過廚房的時候,鬱梓聽到林叔在訓斥廚師,好像是說有道菜怎麼做都不合戰凜的口味,鬱梓皺了皺眉,對廚師道:“既然暫時做不出他要的口味,那就先別做了。”
鬱梓轉頭對林叔道:“林叔,我等會兒做一個蛋糕你先給他送去。”說完後又對廚師道:“你教我做一下他喜歡的菜吧。”
林叔有些驚訝,畢竟鬱梓在這兒住了一年多,從沒下過廚,除了上次什麼人的生日做了一個蛋糕,而現在這個節奏,是要為凜爺做吃的?
“這...鬱少,您剛才說的‘他’是?”林叔覺得自己最好確認一下,萬一誤會了什麼可就傷不起了。
鬱梓一手捧著一個碗一手用打蛋器攪拌著裏麵的雞蛋,聽到林叔的話頭也沒回地道:“戰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