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梓突然覺得有氣無處發,明明剛才是因為自己突然叫了戰凜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會令他受傷的,但戰凜不但沒有責怪他,更沒將這傷口放在心上,一想到這裏,鬱梓就有些不知所措。
擔心他?擔心什麼?像戰凜這種人死不足惜,有什麼需要他擔心的呢?純黑的雙瞳帶著些懵懂與不安,朦朧的霧氣濕濕地繚繞著,像每次鬱梓高潮來臨那片刻的恍惚與失神般,十分的迷人。
鬱梓這樣的表情足以令任何人意亂情迷,就是這片刻的失神竟能奇異般地俘獲人心。
比任何輾轉呻.吟的軀體或者妖媚的麵孔更加動人,幾乎是這種表情出現的刹那,戰凜幹燥的大掌便已如蛇般靈活地探入了鬱梓的襯衫裏。
貪婪地摩挲著如風中落葉般戰栗的軀體,戰凜沉醉似的吸了一口氣,強勁的身體已經認定了鬱梓身上的味道,這是戰凜一夜又一夜一遍又一遍地用身體在鬱梓身上證明的事實。
想到鬱梓有可能在擔心自己的時候,戰凜下意識地將鬱梓摟得更緊,黑眸裏卻閃過陰戾的光芒,竟敢動他的人,不管那個人是誰,下場都必須難看!
他可不是鬱梓,對於戰凜來說,此刻敢觸他逆鱗的人比直接觸怒他後果更可怕!
布加迪威龍漂亮地轉了幾個彎,很快便在熟悉的別墅前停下,獵非打開車門後,戰凜絲毫不受影響地將鬱梓一把抱起,一路將他抱回了宮殿的墨色大床上。
“睡吧。”戰凜吻了吻鬱梓高挺的鼻子,轉身離開。
整整一夜戰凜都沒有回來,原本想先去洗個澡再睡的鬱梓卻因為身體與精神的極度疲勞而懶得再動,直接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中途倒是醒來了兩三次,一入夢腦海裏便不斷浮現戰凜被匕首刺中的場景,格外地血腥與震撼。
已經換過睡衣的鬱梓後背冷汗涔涔,旁邊的床一直是空蕩蕩的,冰冷的溫度預示著那個男人一直沒有回來過,鬱梓皺起了眉,是因為傷勢太嚴重嗎?
淩晨三點又醒了一次後鬱梓就沒再睡著,一直到天亮才緩慢地爬起來進浴室洗澡。
浴缸裏的水已經滿到溢了出來,直到滴滴答答地弄濕了鬱梓的腳掌他才猛然回過神將水關掉。
洗完澡的鬱梓對著花紋繁複比人還高的裝飾鏡子套上西裝,穿西裝褲的時候不經意瞥到了腳踝處的那抹火焰,身體上留下三處“烙印”的那種痛楚似乎還殘留在腦神經裏……
這就是戰凜給予他的...還有紀哲謙所經受的非人的折磨,都是拜那個魔鬼戰凜所賜,鬱梓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靜靜地盯著。
就當昨晚那麼真切地為戰凜這個人的擔心都是發瘋吧!他是瘋了才會如此!
一轉身便看到了剛進宮殿的獵非,獵非恭敬地抬手道:“鬱少,上班時間到了,請。”
鬱梓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是獵非進來喊他上班,鬱梓從桌子上拿過公文包,“走吧。”
嶄新的公交車被保養得很好,鬱梓上了車,似乎因為自己不喜歡豪車的緣故戰凜一直都是開著公交車送他上班的,除了偶爾戰凜從外麵談生意回來就會用豪車來接鬱梓回別墅。
獵非坐到了駕駛位上,“今天出門早了點,不好意思,因為還要去接陸影。”
鬱梓握著的雙拳鬆開,戰凜沒在,似乎鬆了一口氣,又似乎有一塊什麼東西堵塞在心頭,悶悶的,有點兒難受。
見鬱梓似乎不太自在的樣子,獵非似乎看透了什麼,嚴肅凜然的模樣倒跟戰凜有些相似,“鬱少是想問凜爺去哪裏了吧?”
鬱梓嘴唇蠕動了一下,視線落到公路旁的樹木上,又像焦點渙散什麼都看不到似的,嘴硬地道:“我沒想問。”
“凜爺一早就過去炎少那邊了,吩咐我送您去上班。”獵非還是將戰凜的去處告訴了鬱梓,不管鬱梓究竟是真想知道還是真不想知道。
原本以為戰凜這幾天會不讓他去上班的,看來還真是“野獸的心思沒法猜”,鬱梓轉頭問獵非道:“黃力嶸怎樣了?”
“抓回監獄了,但接下來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獵非邊開車邊輕鬆地道。
鬱梓心中一冷,警覺心提了上來,“他可是犯人,你們想做什麼?”
獵非見鬱梓整個人都繃緊了,忍不住提醒道:“鬱少,想想凜爺挨的那一刀,實話說,讓他活著是因為那個人僅僅是傷到了凜爺,如果是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