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都上了直升飛機,獵非半刻也不敢耽誤,馬上從直升飛機備好的醫藥箱中拿出繃帶以及剪刀,將戰凜的衣服剪開,沉默地為每一處傷口作簡單處理。
鬱梓很快醒了過來,他神情堪憂地望著昏迷不醒的戰凜,一語不發,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包紮後,戰凜身上的傷口都被仔細處理過了,因為從小受過高強度的訓練,戰凜身體底子極好,雖然傷勢挺重,尤其是還中了子彈,卻因為沒有傷及要害,在窗外夜幕降臨的時候便醒了過來。
直升飛機的引擎轟鳴聲近在耳旁,戰凜醒的時候隻看見鬱梓呆呆地坐著,空洞的雙眼望向遠處,平靜無波,那雙修長有力的手卻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
“我……”戰凜的聲音極其沙啞,雖是輕微的聲音,卻足以驚醒發呆的鬱梓,鬱梓猛地站起來,為戰凜倒來一杯熱水。
水潤了喉後,戰凜看著鬱梓因為自己而擔憂的臉龐,有些心疼地抬起手,忍著胳膊上傷口叫囂的疼痛,撫摸上鬱梓蒼白的臉頰,感受那柔軟的觸感。
“我聽到了,你說一輩子,少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是真的嗎?”戰凜深邃的黑眸宛若神秘莫測的黑洞,卻帶著如星辰般閃耀的點點溫柔,鬱梓在這樣的目光下毫不猶豫地點頭。
戰凜笑了,這個笑讓鬱梓有些心疼,就像他做的事情好不容易被自己認可,就像他小心翼翼的討好終於得到回報,這個世界竟有這樣一個男人,得到了自己竟會露出像是擁抱了全世界那樣的滿足笑容。
鬱梓想起在雪地裏以為戰凜會就此離開自己的恐懼,他緩慢地走到獵非臨時幫戰凜布置好的小床邊,彎下腰對著戰凜道:“戰凜,你再也不準離開我,我就原諒你。”
“好。”戰凜答道。
鬱梓胸前的紫色水晶從衣服裏露出來垂吊在雪白的脖頸上,戰凜微微仰起頭,吻了吻那顆陪伴了鬱梓許久的紫色水晶,即使他入獄的那七年間,這顆紫色水晶,這把軍火鑰匙,依舊代表著自己一直陪伴著鬱梓,不曾離棄,而鬱梓也無法丟棄。
“戰凜,吻我。”鬱梓第一次提出要求。
那如花瓣般淡色卻誘人的雙唇近在眼前,戰凜毫不猶豫地含住了日思夜想的紅唇,極盡溫柔地舔舐,繾綣地糾纏,大掌將鬱梓的後腦勺壓下,不斷加深這個吻……
要不是現在重傷,真想馬上在這直升飛機上要了他!戰凜滿腦子叫囂著這句話!
忍了這麼久,戰凜渾身無法發泄的欲.火又豈是一個吻能夠輕易解決的?
吻糾纏得越來越深,戰凜另一手在鬱梓腰間處摩挲著,貪戀地輕嗅著鬱梓身上的味道,一陣尷尬的咳嗽聲傳來,鬱梓幡然醒悟,快速推開了戰凜自己轉過身去,臉上的紅霞已經蔓延到了後耳根,戰凜也有些惱怒地瞪了獵非一眼,一副被人打攪了好事的樣子。
“咳咳,凜爺您的傷勢不輕,沒好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獵非看著戰凜一臉憋屈的模樣依舊盡職地提醒道。
鬱梓一聽這意有所指的話臉更是紅,雙唇也變得火辣辣的,大概是被吻腫了,又想起是他要求戰凜吻自己的,更是羞赧得不得了,直到獵非看著戰凜吃下藥離開後,鬱梓才別別扭扭地轉過身……
戰凜很倔,有獵非在,堅持不肯去醫院,大半個月後,得到獵非肯定戰凜已經完全恢複健康的保證後,鬱梓終於放下心來。
這半個多月白天他去上班,晚上便跟戰凜待在一起,依舊是待在鬱梓的小窩裏,縱然已經原諒了戰凜,鬱梓依舊不怎麼想跟戰凜回別墅,說不出為什麼,反正鬱梓就覺得如果跟戰凜回去了別墅後,看見曾束縛過自己自由的地下宮殿,那些他努力克製的某些難堪的過去就會浮現出來,而且現在兩人世界的日子太美好,何必去破壞呢?
鬱梓不想讓那些過去影響自己跟戰凜的未來,兩人在相識十多年磕磕碰碰的相處間,誰沒有傷過對方呢?正是因為深刻的愛,所以那些傷害到如今回過頭想起的時候已經變得不值一提,變得模糊不清,他隻記得戰凜對自己好的那些瞬間,僅此而已。
愛的力量永遠比恨更為強大,當心理的包袱放下後,鬱梓不再壓製自己對戰凜的感情,這半個月來兩人一起吃飯,單純地抱在一起睡覺,晚上鬱梓在台燈下工作的時候,戰凜會靠在床頭盯著他,仿佛生怕錯過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