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梓在看到薛桀的那一刻呆住,“薛桀,你……當年是你救了千禦?”
千禦點頭,“是他救了我。”
“這裏可是廣場,我們到前麵找個地方吃個飯,好好聊聊吧。”戰凜上前摟過鬱梓的肩膀。
鬱梓有些尷尬,當年戰凜跟千禦也曾……戰凜也曾傷害過千禦,千禦就在自己眼前,鬱梓能看得到的就有一道那麼深刻的傷疤在臉上,那看不到的地方呢?
戰凜暗地裏握了握鬱梓的手,他知道鬱梓心裏在想什麼,但他不容許任何人動搖鬱梓對他的感情,鬱梓與戰凜跟在薛桀和千禦的身後,鬱梓抬頭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
薛桀和千禦已經熟悉了紐約這座城市,很快便把他們帶到了一間特色餐廳裏,這間主題餐廳背景多樣,有些包廂宛如置身茂密的森林,有些包廂的背景牆則是一片懸崖,看起來驚心動魄,這裏的服務員有中國人也有美國人,菜式也參雜了中式,味道可口。
四個人在背景牆為一片深藍大海的包廂中坐下,服務員為他們開了一瓶昂貴的酒,分別倒進了四個人麵前的高腳玻璃杯中,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中蕩漾著,喜慶而又邪魅的色彩倒映在四人的眼底。
點好的菜式不到十分鍾已經上齊,卻沒有人動筷,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鬱梓看向薛桀,“沒想到救了千禦的人會是你,你真是我們家的恩人!難怪之前你不讓我喊你‘桀叔’。”鬱梓恍然大悟。
薛桀輕笑,男人成熟的魅力與風度顯露無疑,“對不起,鬱梓,瞞了你這麼久,但當初實在是因為千禦的身體……”薛桀還沒說完就被千禦一記冷眼瞪了一下,頓時截住了話。
看著鬱梓擔憂的目光,千禦搖頭,“哥,我已經沒啥事了,剛開始的幾年身體有些不好,桀找了很多醫生給我調理,嗯,對我很好……”千禦有些甜蜜地低下頭,呡了一口紅酒,千禦沒有告訴鬱梓的是現在他的身體還不是很好,有一些後遺症偶爾還是會發作,但跟鬱梓說了也沒用,鬱梓又不是醫生,說了隻會讓鬱梓瞎擔心。
“那就好,你的愛人是薛桀,我很放心,你們結婚了嗎?”話既然已經說開,尷尬的氣氛便消散了不少,鬱梓以哥哥的身份關心地問道。
時過境遷,往事再追究也沒了意義。
千禦點頭,“五年前就登記了,你們還好吧?媽媽怎麼樣?”
鬱梓看了戰凜一眼,呡唇道:“我們也結婚了,媽媽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如果有時間,可以回國來看看媽媽。”
“不了,我怕嚇到媽媽。”千禦的眼睛黯淡下來。
鬱梓幫他夾了一筷子菜,“不會的,我可以先跟媽媽說說,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媽媽看到你過得好,一定會很開心。”
兩兄弟談了很久,薛桀跟戰凜坐在他們旁邊默默喝酒,薛桀對戰凜並不友善,完全是看在鬱梓的份上才極力忍住,畢竟戰凜也曾傷害過千禦,薛桀要靠十分強大的自製力才能忍住不往戰凜的臉上狠狠揍上幾拳,但既然千禦已經釋懷,他絕對不會做令千禦傷心為難的事。
更何況戰凜還是鬱梓的愛人,而鬱梓,是千禦的親生哥哥,薛桀隱去眼底的暗火,不動聲色地繼續喝酒。
戰凜同時也在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男人應該比他大上兩三歲,深黑的眸子散發著在商業中運籌帷幄的精明,然而這份精明又恰到好處,低調得令人難以發覺,明明對自己跟千禦的過去有所介懷,卻依舊風度翩翩地隱忍著,不錯,是個難得的好男人!
千禦,眼光不錯,這個男人至少比那個南羽要靠譜得多!戰凜在心中默默地對薛桀讚賞有加。
或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在座的四個人誰也沒有想過他們有一天能心平氣和地坐在同一張桌子前吃飯,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太深太深,卻也是因為愛比恨多,所以才能學著原諒。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過去,鬱梓舍不得這麼快與千禦分別,便提出這段時間讓千禦帶他們去到處玩玩,戰凜跟薛桀沒有意見。
兩兄弟在紐約玩得很開心,拍了不少的照片,在鬱梓跟戰凜離開紐約的前一天恰好是千禦的生日,鬱梓在薛桀跟千禦住的別墅裏親手為千禦做了一個生日蛋糕。
千禦很開心,便跟鬱梓多喝了兩杯,兩兄弟都喝得醉醺醺的,怕他們清醒的時候為離別而傷感,戰凜在薛桀的點頭示意下將鬱梓帶走了。
薛桀抱著千禦進浴室中洗澡,因為喝了酒,千禦白皙的膚色變得緋紅,他依偎在薛桀健壯的胸膛裏,輕輕地用頭發蹭著薛桀,臉色酡紅口齒不清地道:“桀,我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