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即使我對你是有那麼一點好感,但我跟他們還是不一樣的,他們不懂你,他們也許隻是因為你的外表或者身體才接近你,我……想讓你快樂,我想聽你說話,看你笑,我想守護你。”紀哲謙雙目灼灼,帶著比驕陽更燙的溫度,讓鬱梓有些心驚地移開了視線。
這個少年很坦誠,因為從他的目光裏看不到一絲躲閃,就像陽光一般,帶著純粹的美好,鬱梓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人。
被不少人追求過,那些人不是被他的冷漠擊退,就是些遊手好閑的流氓,不是因為他的外貌追求他就是想玩弄他的身體,所以對於那樣的人,鬱梓一向冷漠待之,隻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真的不同。
如果紀哲謙跟著鬱梓的大半個月有動過哪怕半點歪心思的話,鬱梓絕對會對此人厭惡到極點,可他規規矩矩的,除了跟著自己外,什麼動作也沒有……
紀哲謙在鬱梓怔忡的時候突然用指尖觸了觸鬱梓的臉龐,很柔軟,溫度卻很低,紀哲謙驀地有些心痛,該如何才能給予鬱梓溫暖?鬱梓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嗎?
鬱梓從紀哲謙的眼中看到了心疼,他不懂,不懂這個男生為何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和眼神,可是他那顆冰冷的心卻隱約有些動搖。
將紀哲謙抵在牆上的手漸漸鬆懈,鬱梓撇開臉,遠離紀哲謙帶著暖意的指尖,淡色如花瓣的唇瓣輕呡,鬱梓不發一言,抱著書本離開。
“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鬱梓,你聽到沒有?!”紀哲謙在小巷子裏吼道,後又不死心地追了上去,在鬱梓的耳邊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在E班,我叫紀哲謙。”
鬱梓沒理會他,自顧自地往家的方向走去,紀哲謙沒再說什麼,今天能聽到鬱梓的聲音紀哲謙已經十分滿足,默默將鬱梓送回家後自己又獨自一人回家了。
鬱梓到家後千禦正在寫作業,母親安靜地坐著,但鬱梓知道這僅僅是母親不犯病的時候,一旦開始犯病認不得人後,他跟千禦都是被母親傷害的對象,可是他們不能離開,隻能承受著,因為她是他們的母親。
父親已經變成灰灑向了大海,大哥也沒了,原本幸福的家隻剩下一個瘋癲的母親,以及他跟比他小一歲的弟弟,冷冷清清,再也沒了往日幸福的氛圍,沒想到薛桀一離開,家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鬱梓歎了一口氣。
“哥,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好怕。”千禦偷偷看了母親一眼,將腦袋埋進鬱梓的胸前。
“來,我教你寫作業,哥沒事。”鬱梓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千禦卻像想起了什麼事,突然問道:“哥,南羽周末還會不會來找你?他上次說要帶我們出去玩……”
“應該會吧。”鬱梓點頭。
南羽是鬱梓幾年前交的朋友了,也是他唯一一個朋友,隻有跟南羽他才會偶爾多說幾句話,不過南羽跟他們不同學校,而且住得也遠,所以每周隻有周末才會來找他們。
“那就好,哥,我做作業了,你也去寫你的。”千禦眨眨眼睛。
鬱梓點頭,抱著書本回到自己的房間,擰亮台燈,鬱梓看著書本,修長的指尖卻不自覺地碰了碰今天被紀哲謙碰過的臉頰,很奇怪,被紀哲謙觸碰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厭惡或者惡心,甚至還有溫暖的感覺。
鬱梓有些茫然,十五歲的少年壓抑著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表麵依舊清冷,抓著筆的手卻不自覺地在白紙上工整地寫下一個名字:紀哲謙,紀哲謙……
一個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