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對不起,我想冷靜一下!”
震動的聲音再沒想起,唐淺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腹部的疼痛越來越清晰,清晰到無法忍受的時候,她才徐徐抬起頭,手扶著地板,想要站起來,卻驀地摸到一張紙。
是剛才蘇沫從門縫中塞進來的嗎?
唐淺五指一收,將紙握在手心捏成一團,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床邊的垃圾桶前,扔進的動作卻僵在半空中,悠悠坐在床畔,唐淺手有些顫抖,一點點展開那張紙。
蘇沫娟秀的字跡徐徐印入眼簾。
上麵隻有九個字,短短一行:留下來,我們重新開始!
眼淚一下子冒出眼眶,甚至連一秒時間都不到,洶湧,不受控製的肆意了一臉!
唐淺休養了幾近一個月。
這段時間,蘇媽媽時不時來送個飯探個病,那個孫醫生也定時定點的來幫唐淺換藥,蘇沫將這件事給蘇媽媽說了,讓她保密,蘇媽媽來的就更勤了,原本是一天來一次,後來直接改成了一天三次頓頓飯都來送。
唐淺搞得不好意思,讓她別每天辛苦的跑來跑去了,蘇媽媽在紙上寫著,我女兒病了,吃不上飯怎麼辦?
看完這句話,唐淺瞬間淚崩,蘇沫也覺得蘇媽媽跑的太勤了,直接下了逐客令,信誓旦旦的說要給唐淺做飯,讓蘇媽媽放心,說將你女兒交給我,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
蘇媽媽聽完,一改悲戚的心情,將蘇沫拖到門口用門縫差點兒將其夾死。
蘇沫委屈,一手顫悠悠的指著蘇媽媽,”原來您真不是我親媽!”
唐淺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看兩人的互動,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之後,蘇沫便打著自立的幌子,就此在唐淺家住下了!
九點多,蘇沫從客房中悠悠爬起來,看了眼鬧鍾,嘟囔了一句再度躺回去,今天是周末不需要上班,然後便猛地驚醒,慘了,忘了要給淺淺做飯了,急匆匆出了客房,就聞到了一屋子飯香,肚子也客氣滴咕嚕嚕叫喚了起來。
看著那個在廚房間和飯桌前一瘸一拐不停穿梭來回的身影,蘇沫怔了一下,喃喃道:“淺淺……”
唐淺將煎蛋放到了桌上,一回頭,看到蘇沫怔愣地盯著她看,臉色仍然蒼白,抿唇笑了笑,“快洗漱,不然早餐就冷了!”
“哦!”蘇沫還在狀況之外,呆愣的應了一聲,轉身進了衛生間開始洗漱。
有飯香作為誘惑,平時二十多分鍾才能完成的洗漱,不到三分鍾就搞定了!
滿腹疑惑的坐在飯桌上,盯著一大桌豐盛的早餐,蘇沫吞了吞口水,看唐淺已經不是前幾日那種病怏怏的模樣,終於放下了心,拿起記事本,沙沙沙的在上麵寫了一串字。
‘淺淺,人家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怎麼不好好歇著呢?”
“沒事,再躺下去感覺要癱瘓了,下來走動走動舒展一下筋骨比較舒服,況且,我也不敢嚐試你做的飯,恐怕比之前不會做飯的我還恐怖!”
“嗬嗬!”蘇沫陰測測的笑了一聲,瞪了眼唐淺,毫不客氣的拿起三明治和牛奶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手,將碎屑拍掉,在記事本上寫了起來。
‘那個,我那天給你的紙條,你看到了嗎’
蘇沫沒辦法描述自己的心情,隻是,這幾天一直想問,但每次看到唐淺蒼白的臉色,都忍住了!
淺淺現在這副樣子,她有些猜不透。
她和顧總,就真的要這樣結束了嗎?還是說,真的要重新開始?
顧靖南是什麼樣的人?一個從來都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天卻也不顧她在場,說了那番話。
她都有所觸動了,那淺淺她……
唐淺瞟了眼記事本,眸光一緊,勾起唇角點了點頭,”快吃吧,吃完我們還有地方要去!”
蘇沫還沒在唐淺有些澀然的笑容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這一句,下意識問道:“去什麼地方?”
拿回筆記本正要寫上去,就聽到唐淺的聲音響起,“去律師事務所!”
周一清晨,蘇沫很早就來了公司,守在VIP電梯口等著。
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和他身後簇擁著他的人走來,蘇沫猶豫了一下,大膽邁出第一步,將手中的文件遞交給了顧靖南,然後尷尬局促的離開。
顧靖南手中捏著牛皮紙袋,眉心擰起,眼底仍是散不去的陰霾。直到身後的下屬小心翼翼詢問,他才緊抿薄唇,麵色緊繃的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