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小四!”石非抱著駱小四總算奔到安全所在,卻看見小四胸前已經被鮮血浸透,兩枚鑽心釘死死釘在了小四的前胸。他自己也已經中了兩劍,踉踉蹌蹌地拚死狂奔,猶自抱著小四不肯放手。
“石非,我——不行了。”駱小四看著同樣狼狽的石非扯了扯嘴角,“不想功名未得,卻莫名其妙死在這裏,好生不甘。”
“別說話!”石非放下小四,封了他的穴,手按在他的胸前,源源不斷的真氣輸進了小四體內。
“沒用了,石非!”小四無力地擺擺手,“你——快回去報信。”小四氣喘噓噓,眼神飄忽。“石非,咱們都被人算計了,你一定要救出舞陽,她是好人。”
“你們是誰?”一個身著西戎服飾的侍衛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石非眼角微動,忽然看見那人眼中精光暴射,暗道不妙,眼前一花,也未見那人如何動作,身子已掠到自己麵前,一隻峨嵋刺壓在了他的項下。“說!看見我家王爺沒?”
“你——是誰?”石非瞪著他,手依舊按在小四的後背紋絲未動。“拿著武器指著老子,老子就怕你?要殺就殺!”
“我是慕容王爺的貼身侍衛小七!”小七看著他們感覺有些唐突,峨嵋刺挪至一邊。“看見我家王爺了嗎?我找了很久。”
“他和舞陽在那邊,對方十幾個人。”石非向南一指,“不知道現在——”
話未落地,小七早已經消失了影子。
石非背起小四踉蹌著向山外奔去,終於見到了踏青的人流,膽子小的隻嚇得四處躲避。正在這個時候,軒轅府的紅衣和歐陽九幾個正飛速前來。
“石非?”歐陽九大聲喊道,臉色鐵青。“舞陽呢?”
“歐陽九,舞陽危險!”石非看見來人心裏一鬆,伸手指著西南方向,暈了過去。
軒轅一醉和桓疏衡率人趕到南山的後山坡的時候,除了地上淩亂的足跡,倒伏的雜草,幾具已經毀容的屍體,什麼都沒有。羽林衛和鷹衛人馬早已經封鎖了整個南山,正四處查找。
三月初三,踏青出遊的日子,天子嬌客慕容景林,自己的家奴舞陽已經消失了蹤影,是死是活也已經未知。駱小四含恨永久地閉上了眼睛,到死都不知是何因由,石非重傷昏迷不醒。
紅衣和四老侍立在一側都沉默著不敢言語,甚至不敢偷眼看自家主人的臉色。軒轅一醉的臉越來越沉寂,一雙黝黑的眸子看不出半點情緒。
“冷梅,林子西側,青衣書生,是空空兒,讓他開價!”
“是!”
“軒轅!”桓疏衡緩緩走到軒轅一醉的身邊,“聖上震怒!西戎皇子在京都被擄,若有閃失,兩國前景堪憂。”
“慕容嬌客一定安然無恙,我擔心的是舞陽。”
“你的家奴還真是個迷哪!”
兩人一先一後,走進了草叢深處。
“疏衡,通知你的人,舞陽絕對不能有事!”
“心疼?”
軒轅一醉微微哼了一聲,“家奴而已,若是寶藏泄密,滋事體大。”
“妙人一個。”桓疏衡笑了起來。“樹欲靜而風不止!”
“朝裏有內奸。”軒轅一醉反剪雙手,仰麵向天。正好一排大雁破空而起,嚦嚦長鳴。“隻怕位高權重。”
“外攘內患,國事艱難。陛下雖是春秋鼎盛,卻不得不防。”
“疏衡,白馬鎮最近不會太平。”
“已經安排妥當。”
“舞陽,舞陽,慕容景林!”軒轅一醉念了兩遍,笑了起來,隻是一對刷漆般的眸子裏卻半點涼冰冰地,沒有一點笑的意思。
兩大王孫聯袂而立,春風拂過,卷起廣袖翻飛,同樣的風流倜儻,天生王者霸氣,便是上天入地也難以尋得的人物。
“公子!”紅衣走了上來。“空空兒已經走了。”
“嗯!”
舞陽醒來的時候便聽見馬車轔轔聲響,甫一睜眼,就看見慕容景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舞陽掙紮坐起,嘩鈴鈴聲響,低頭看看自己手腕——天絕鏈,如意門至寶天絕鏈,禁不住笑了起來。
“一條繩上的螞蚱。舞陽,我和你還真是緣分。”慕容抖了抖手上的鏈子“子母天絕鏈,咱們一人一根。”
“王爺身份高貴,舞陽哪裏敢與王爺比肩。舞陽隻是一奴!”
“若能活著出去,景林勢必要請軒轅王爺還你自由!”
“那就謝謝景林大哥!”舞陽並不理會對麵的耶律寒天,衝著景林拱拱手。
“二位知道我們要去哪裏?”耶律寒天一直冷眼看著兩人,唇角微微一勾,滑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