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村釀,淡出個鳥來,請我家王爺?”空中幾條黑影閃下,小七已經站在了院子裏。手裏峨嵋刺一分,臉上掛著輕鬆適意,似乎還攜了三分的戲謔。
“木小七!”
“你是第一個!”疾風吹過,一道黑影閃過,耶律寒天雙手抱著刀,站在了小七麵前。
“耶律寒天,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說這話還為時過早,既然幾位先到了就請進來吧!”老袁笑著站了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小七掃視一眼,並沒有動。
“君子劍行三。居然膽小如鼠?”耶律寒天抱著刀咧嘴笑了起來,微微一絲嘲諷的味道。
小七聽了,隻是笑笑,大大方方走了進來。“耶律寒天,我要帶我家王爺走!”
“木小七,就憑你?”
“不——錯!”話未盡,木小七足尖一點地,腰一擰,在半空中一個倒轉,飛箭一般射向了老袁,一對峨嵋刺熠熠閃著寒光點向老袁前胸。老袁雖然肥胖,滴流一轉身,卻快似靈猴,身子一轉閃過峨嵋刺,手裏赫然亮出兩隻幾乎透明的寒玉球。饒是如此,小七的身手更快,錯步欺身,出手如風,峨嵋刺撩向老袁的項下。耶律寒天早趕上來接下了小七,兩人纏鬥在一處。外麵的幾個黑衣人隻是站在院子裏觀望,卻沒有進屋。
舞陽沒有抬頭看兩人,卻隻是用餘光看了看慕容景林,很快心裏有了論斷。慕容並不緊張,隻是端著鈞窯的杯子慢吞吞地飲著茶,似乎胸有成竹。
“王爺,果真從容!”老袁笑了起來。
“你們在等軒轅。”慕容笑笑,將杯子裏的茶喝個罄盡。“此茶入口青澀,轉而微香,滑潤,茶味轉濃,好茶——”
“招待貴客麼!”老袁笑得歡暢。
“隔年的!”
呃!
老袁被堵個正著,生生將後麵的話壓了下去,麵上卻不見有什麼變化。
“呃,這個茶還是陳的好!”
“本王從不喝陳茶!”
舞陽隻是看著眼前的杯子,並不端起,卻不住地咳嗽,手指不住顫抖。
“雪影劍,你的主人很快就來了。”
“那又如何?”
“紅衣已到,想必軒轅府的主人已經不遠。”
“對付你們這些雞鳴狗盜之徒麼——哼哼。”紅衣帶著石非,歐陽第五躍進了院子,站在了花廳外。
舞陽看見別人猶可,看見石非的身影時心裏一緊,象是被狠狠抽了一鞭,火辣辣地疼。輕輕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苦澀難咽,卻是說不出口。
兩個暗士的刀同時壓在了慕容和舞陽的脖子上,俱是黑紗遮麵。
“小七,住手!”慕容看了一眼紅衣,話卻是對著正在僵持的小七和耶律寒天說的。
舞陽眼眸抬起,看著紅衣,又看看石非歐陽第五,一語不發。
“師弟!”石非脫口而出,一招雨燕投林,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站在了舞陽的麵前,其他人想攔沒有攔住,手腕一翻,石非手中長劍直撲舞陽身畔的暗士。劍未到,一股細細勁風襲來,老袁的寒玉球打著旋兒飛向石非麵門,石非身子一轉閃了過去,擰身又撲了過來。
歐陽九看看舞陽,蹭地躍了進來,伸手製止了石非的魯莽,示意他稍安勿躁。環顧四周,機關早已經啟動,真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一起!”
呃?想要開口阻攔已經來不及,舞陽端著杯子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一口將茶喝個幹淨。項下的刀一寸寸靠近,冰涼的刀刃貼近肌膚,涼氣沁入骨髓。眼眸所見方寸之地,一隻休整異常精細的手,虎口處略有薄研,這不是一隻握刀的手。
“進的來,可就出不去了。”老袁咧著嘴笑眯眯地,似乎獵戶在打量自己陷阱裏的獵物一樣,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