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
舞陽甫一睜眼,正撞上軒轅一醉的墨黑瞳仁,太陽突地一跳。
“看你乖巧,如你所願,本王帶你見個人。”軒轅一醉站在床邊,低頭看著訕訕臉紅的舞陽,並不離開。
舞陽抬眼看看點點頭,卻沒有立時就起來,相反將被子又裹了裹。
軒轅一醉恢複了慣常的臉子,冷冷哼了一聲,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
舞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十分鬱悶。
“王爺!奴婢——”舞陽隻得低聲哀求。
嗤地一聲冷笑,軒轅轉身離開了內室。
舞陽沒有片時猶豫,急忙找出衣服,換上。翻身躍下地,隻一瞬,就判定這個惡魔晚上給自己注入了真氣。嘴角微微彎了彎,淡漠地抻了抻襴袍,這才邁步走出內室,隨在軒轅的身後,走到前廳,螓首站在軒轅一醉的身側。
紅衣側目看著舞陽走入,微微笑了笑,臉上掛著讚羨的味道。她沒有穿尋常的黑色侍衛勁裝,相反身上穿的是別院武選時的素色襴袍,看著文質彬彬,倒多了幾分飄逸的味道。
軒轅一醉手把茶盞,聽完冷梅的報告,眉頭一皺,廣袖一展,騰身站起,紅衣舞陽幾個急忙隨在身後向關押的臨時牢房走去。
此時春風乍起,卷起青草的香氣,綿綿不絕地送入鼻息,舞陽偷著多吸了幾口,略覺肺腑內清爽了些。
軒轅嘴角輕輕動了一下,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
楊八方蜷縮坐在一角,手上腳上俱上了重鐐,思量著舊事,宗主的幾次三番的試探,已經證實舞陽的確沒有拿出手裏的寶藏圖,這讓宗主大喜過望。東西隻要一日不落在軒轅一醉的手裏,他們自會有機會奪得,是以故意縱放了舞陽。
宗主篤定隻要拿下石非就可以脅迫舞陽交出來,就算不在他的手裏,他也必是知情者。就在他和老袁依計行事的時候,事態竟然急轉直下。計遜一籌,棋差一招,軒轅一醉竟一早已經布置停當。
宗主和流光劍兩大陰狠角色對弈,犧牲的隻能是他們這些屬下。他猜不出自己的主子是不是故意將自己扔了出來,千頭萬緒紛紛亂亂,湧在心頭,隻覺很是怪異。
那個瘦小的黑影居然一擊將自己拿下,當時恍惚,心裏疑懼,卻隻是疲於奔命,沒有時間細想,如今赭衣裹體,鐵鐐加身,他倒平靜下來細細思忖。
——雪影劍!他心裏反複默念,眼神漸漸凝聚成針。
外麵腳步聲響,他情知關關難過,還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冷著眼睛看向軒轅一醉,目光裏攜著一絲傲慢。待看到軒轅一醉身後的舞陽眼睛登時眯了起來。雖然心裏象是埋了一麵正在擂動的戰鼓,臉上倒還算平靜。
兩個侍衛上前,一腳將其踢翻,摁跪在地。
軒轅一醉倒剪雙手站在楊八方的眼前,居高臨下看著,北冥雪峰一樣的寂寂容顏散發一片冰冷。
楊八方被軒轅一醉的淩厲氣勢壓迫有些呼吸不暢,吐了幾口氣,還是氣短,喉嚨翻滾,暗暗吞了幾次幹唾。心上的鼓擂得越來越響,幾乎亂了鼓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敗下陣去,垂下頭去不敢再直視這高高在上的王爺。
“楊八方!”軒轅一醉冷眼看著他麵上的變化,吐出三個字。
“是——我!”
“本王給你一次機會。”
“哼!用不著!”楊八方冷冷的撇下嘴。
“煮熟的鴨子,嘴硬?”軒轅一醉嘴角一勾,溢出不屑。“舞陽,你準備如何敲開他的嘴?”
“奴才——”舞陽想了想,老老實實的說道:“不知道。”
“你不是想自己追查麼!”軒轅一醉哧地笑了一聲。“不知道?”
“是——不知道!”舞陽謙恭地垂下頭去,讓她親自施刑,也不過想一掌拍死他,折磨人的事她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