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一醉嗯了一聲,滿意地撒開了手,舞陽急忙向後退去,軒轅伸手製止。“你早就認出他是誰?”
“奴才不確定,看身手象隱宗右使一流人物!我與他交過一次手。”
“該打!”軒轅眼睛一眯。“盯住,不許動他。”
舞陽嘴角動了動,沒有言語,畢恭畢敬地退在軒轅身後。桓疏衡斜著眼睛看看,輕輕彈了彈衣袖,嘴角緩緩掛上了一抹含混笑意。
一主一仆,一個如山,一個似水,有趣。
“你的好友到了!”軒轅斜了斜舞陽。
“慕容駙馬居然提前回來了,其誌有如鴻鵠,心思縝密,不可小覷。”桓疏衡加了一句,對著舞陽撇了撇嘴。
外麵傳來轔轔馬車聲,桓疏衡和軒轅不再閑談,同時向林子外走去,舞陽跟在二人身後一箭之外。
天高雲淡,和風習習,行來王孫有四。
慕容景林未著戎裝,身著一襲團花紫色襴袍,陪在公主依婷身側,溫和笑著向軒轅和桓大帥走來,居左。
齊王一身紫色官服,王氣迫人,居中。
娉婷身著鵝黃宮裝,挽著高髻,斜插著一支赤金鳳凰釵,鳳凰嘴裏叼著長長的金色流蘇,在日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微微灼人的二目。攜著馥馥香風,嫋嫋依依行來,居右。
軍中事務繁忙,齊王不敢私自幹預軍中大事,是以桓疏衡與齊王等並不天天在一處。
娉婷遠遠看見軒轅一醉與桓疏衡聯袂出迎,眼中早已經拋開了幾日的不快,嘴角劃開了淺淺笑意,雨霽雲開。
軒轅拱手道:“本王最近公務繁忙,如今韃虜已經擊潰,今日本王做東,宴請王爺,駙馬並兩位公主。”
舞陽退出了一箭之外負手而立,沒有去看傾國傾城的娉婷公主,一對慧目始終沒有離開慕容景林的身上。
慕容與兩大世子彼此斯見過後,早噙著微笑走近舞陽。
“舞陽!那日看你毒發疲倦,沒有攪擾,今日才得一見。”
“王爺!舞陽有禮。”舞陽急忙拱手,並沒有大禮參拜。
“舞陽,今日景林一定兌現當日成諾。”慕容低聲對著舞陽笑道,一臉的正式。
“王爺拳拳之心,舞陽銘感五內,在此謝過,隻是——不必了。”舞陽歎了口氣,急忙密語傳出。“不能為當不可為!”
“景林雖是與軒轅王爺相交甚淺,為朋友還是要盡些綿力。”慕容突然仰麵看看,有絲絲清風掠過,林梢有樹葉輕輕作響。
“景林,他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朋友?”依婷看見景林與前日救得公主的侍衛交談,手提宮裙搖搖曳曳地走了過來,溫婉地問道。
“公主,他是就是我多次與你提及的好友,那日你已經見過。”
“給公主殿下請安!”舞陽知道今日自己必是焦點,急忙撩袍跪倒見禮。
“英雄快起。”依婷虛伸出手去,示意免禮。
舞陽並不猶豫,騰身站起。依婷看著書生樣文氣的侍衛,仍是懷疑這文弱的眼前侍衛就是能在萬馬軍中弑殺敵軍上將的人物。
“駙馬,舞陽看著溫文爾雅,倒像是應試的舉子。”
“靜如處子,動若脫兔,舞陽乃一將才。”
“王爺玩笑了,舞陽不過是家奴,拜主子恩典,習學些雕蟲末技。”
“誒,英雄不問出身。”
不過略攀談幾句,舞陽又一抱拳,身子向後退了幾步,一絲不苟地執行著貼身護衛的職責。
娉婷公主早已經走近軒轅的身邊,兩人一同站在一株古樹下,欣賞著宜人的□□。娉婷矜持地含笑看著軒轅一醉,隻覺風神俊秀,英氣逼人,真是世間少有少年郎,一時眼裏潺潺流淌著綿綿情意。嘴裏說著無關的一些閑話,軒轅倒剪雙手難得好脾氣地一一回答公主的問題,並沒有流出些微的不耐煩,頗肯假以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