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曖昧點(1 / 2)

直到今天,那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心,徹底地絕望。當一個男人忍心將你推向另一個男人時,是否說明了,在他的心中,沒有你的位置?看著他一臉平靜的模樣,沐冰雪的心中滿是惆悵。

想起今日聽到的傳聞,蕭遠麵似平靜地說道:“冰雪,你是個好女孩。隻可惜,我們之間,不合適。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吧。”

不合適?嗬嗬沐冰雪不由自嘲地幹笑了幾聲。如果不合適,為何不肯早點告訴她呢,讓她一直存有幻想。沐冰雪直勾勾地望著他,飽含深情地說道:“如果,我的幸福,是你呢?這兩年來,隻有你走入我的內心。我喜歡看著你笑,你的笑容很溫暖,很親切。”

蕭遠的心有片刻的猶豫,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接受她的感情,至少現在不能。不敢直視著她的眸,蕭遠低下頭,聲音極輕地說道:“冰雪,忘了我吧。”

忘了?說起來倒是輕巧呢。如果真能輕易忘記,便不會有今日的詢問了。隻是今天,她必須要一個確定的答案,不再是沉默代替的答案。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沐冰雪目光堅定地注視著蕭遠:“好,蕭遠,我今天隻要你一個肯定的答案。你不曾愛過我嗎?如果不愛,我不會再一味地傻傻等候了。”

沐冰雪的堅持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搖擺不定。他很清楚,以沐冰雪的性格,他若真的否定了,那她真會放棄。心中一個聲音,不停地呐喊:告訴她,告訴她,他愛她!蕭遠抬起頭,麵無表情地回答:“對不起,我不愛你。”

說完,蕭遠便站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否則,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改變說辭。就在即將跨出玄關處的時候,蕭遠忽然說道:“冰雪,以後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上班了,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隨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沐冰雪的視線中。

原來,他真的已經知道了。沐冰雪虛脫似地倒在狹小的沙發上,目光空洞無神。這一次,她終於得到他肯定的答案了。原來,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堅強許多。嘴角勾起一個燦爛的弧度,淚水卻悄然落下。原來,笑著流淚,竟是如此地悲傷。

一聲著急的呼喚在耳邊響起,沐冰雪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任淑華心疼的眸光。任淑華捧著沐冰雪的小臉,憂心忡忡地問道:“冰雪,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

沐冰雪搖搖頭,趕緊將臉上的淚珠抹去。她努力扯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說道:“沒有,隻是覺得有點累了。媽,別擔心,過會就好了。”

任淑華輕歎一聲,自責地說道:“冰雪,都是媽媽沒用。如果因為我的拖累,你就能活得快樂點。”

沐冰雪伸出手,緊緊地拉著任淑華的手,微微一笑:“媽,你別想那麼多。我隻是有點累了而已,我從沒怪過你。我隻希望,你能不要那麼逆來順受了。那個男人,不值得你為他付出。”

任淑華怎會不知道,可傳統觀念仍舊束縛著她的思想。在她看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最為女人的基本道德。麵對丈夫肆無忌憚的毆打,她隻能忍氣吞聲。

任淑華雖沒說話,但沐冰雪已然猜到她的心思。在心中喟歎一聲,沐冰雪淺笑著說道:“媽,家裏有些悶,我出去透透氣。”

任淑華點點頭,目送著沐冰雪頹廢地走出家門。

走出所謂的家,沐冰雪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此刻,她隻想依靠這種方式,疏散心中的抑鬱,還有那揮之不去的感傷。對家,她無能為力;對蕭遠,她同樣無能為力。也許,她所能做的,隻是繼續度過這種不算日子的生活吧。

迎麵吹來絲絲涼風,順著小河緩緩而上。走在鋪滿鵝卵石的公園小道上,聞著沁人心脾的芬芳,沐冰雪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在長椅上坐下,眺望著遠處層巒起伏的山峰,感受著大自然的氣息。

遠處,一個小女孩與一個年輕婦女遠遠走來。年輕婦女牽著小女孩的手,滿臉的嗬護之色。小女孩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靨,腳步十分輕快。看得出,年輕婦女十分疼愛小女孩,沐冰雪能夠在她的臉上,看到濃濃的愛意。

沐冰雪好生羨慕,想起自己的童年,不由悲從中來。別人的童年是彩色的,而她的童年卻是灰色的。她從未與爸媽一同出去玩過,所謂的遊樂場,也隻有在夢中見過。她從未與爸媽一同牽著手散步,那樣悠閑的日子,隻能作為白日中的一場夢。她從未與爸媽開心地聊天,那樣簡單的幸福,卻也是一種奢侈。

在沐冰雪的童年裏,沒有一絲的快樂,有的隻是無盡的遺憾。六歲那年的生日,沐冰雪永遠都無法忘記。那日,原以為,能夠吃到任淑華為她煮的一個水煮蛋。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沐易那刺痛的巴掌聲。隻因那日,沐易又賭輸了。那日開始,沐冰雪便已明白,她的生活,注定是悲哀痛苦的。

小女孩已從眼前消失,一對相互牽著手的情侶自沐冰雪的跟前走過。男孩溫柔地凝視著女孩的雙眸,憐惜地為她將額前的碎發理好。女孩則是微笑著接受男孩的體貼。兩人走至一棵大樹下,男孩自然地擁著女孩,將她摟入懷中。隔得較遠,但沐冰雪卻能從他倆的身上,問到一種暖暖的味道。也許,那便是愛情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