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死亡與存活,全在一念之間。也許,窮其一生,吳浩天也不會想到,有那麼一天,沐冰雪會向他開槍。她眼中的冰冷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可他能做的,也隻是努力接受她所送他的禮物。這,是他欠她的。
“冰雪,你真的那麼恨我嗎?”強忍著疼痛,吳浩天吃力地問道。隨著血液的流失,他能感覺到,生命似乎也逐漸消耗。
展顏一笑,沐冰雪笑著回答:“看在你即將沒命的份上,我就老實告訴你吧。我不是你所說的沐冰雪,對你當然沒有恨。我叫汐,是負責刺殺你的。誰讓,你是雪狼呢。”
雪狼?原來因為他是雪狼?她真的不是沐冰雪嗎?不,他不相信。“你一定是冰雪,你們這麼相像,即使性格也那麼像,你怎麼可能不是她!”
他目光中的沉痛,深深地刺痛著沐冰雪的心。沐冰雪歪著頭,對於他的篤定,有些困惑。據他所說,他愛的人應該是奚顏才對啊。那為什麼還要對沐冰雪流露那麼多的關心與愛意呢?男人,還真是既花心又濫情的動物。想到這,沐冰雪不禁抬起手,手槍再次對著吳浩天的心口,鄙夷地說道:“如果你這麼想念沐冰雪,就去地底下陪她吧。”
終於忍受不了那種疼痛,吳浩天緩緩地閉上眼,身體砰地一聲,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流了一地,他的臉色異常蒼白。
看著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沐冰雪最終還是將手槍收起。吳浩天已經失去知覺了,而沐冰雪的心,卻開始一陣陣絞痛。捂著胸口,沐冰雪的臉上滿是困惑:為什麼,她的心會那麼痛?
今晚的夜,注定十分漫長。郊區的草地上,吳浩天安靜地躺在那,嘴唇發白,生命逐漸流失。
夜半之時,醫院裏顯得分外忙碌。手術室外的長廊上,奚顏焦急地望著依然亮著的紅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今晚,她等了好久,還未見吳浩天回來。就在她準備上床睡覺時,家裏的電話響了。當她聽到吳浩天被送入醫院的消息時,除了震驚,還有害怕,害怕吳浩天會就這樣撒手人寰。
吳霜霜輕輕地拍著奚顏的背,安慰著說道:“嫂子,你別擔心,哥會沒事的。”
奚顏使勁地點點頭可淚水卻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今晚的事,沒有人告訴吳母,她向來身體不大好,若是因此受到驚嚇,那可就悲劇了。
大約過去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紅燈終於滅了。奚顏迫不及待地跑到手術室門口,抓著主刀醫生的衣擺,憂心忡忡地問道:“醫生,我丈夫怎麼樣了?”
拿下口罩,醫生的臉上是說不出的沉重:“吳先生失血過多,導致陷入昏迷之中。目前,他仍未脫離危險。現在主要看他自己的意誌力了,如果能撐過今晚,他便會醒來。如果撐不過,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話音未落,奚顏被徹底地暈死過去。難道才剛剛結婚,她就要守活寡嗎?
病床上,吳浩天的臉色依舊蒼白,毫無血色。他的雙唇緊抿著,眉頭亦深深地皺著。難道在夢中,他亦是痛苦著嗎?多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度過今晚,繼續生活在這個世間。
漫長的一夜,吳家人都在祈禱著,吳浩天能順利度過這一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