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緊緊地縮著,那種熟悉的痛,猶如身上插著幾把刀子,實在難受。雨水落到身上,卻隻能加深那種痛苦。濕透的身體,帶來濃濃的寒意。
吳浩天緊張地抱住沐冰雪,目光中滿是擔憂:“冰雪,你怎麼了?”
豆大的汗水自額頭落下,沐冰雪痛苦地說不出話來。想起蕭遠的提醒,沐冰雪的眉頭深深地皺起。“啊!”沐冰雪再次大吼一聲,淚水竟然自眼眶落下。這是沐冰雪第一次因為無法忍受那種痛苦,而落下淚來。不知為何,沐冰雪竟覺得,這次的痛苦似乎比往常來得還要洶湧。
吳浩天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緊張地將沐冰雪抱在懷中:“冰雪,哪裏不舒服,快告訴我!”許是因為過於緊張,平日裏的鎮定早已不見蹤跡。
雨簾中,吳浩天就傻傻地抱著沐冰雪,顫抖著身體,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這時,張嫂突然衝入雨內,看了眼麵色蒼白的沐冰雪,立即說道:“少爺,夫人的臉色很不好,要不我去找李醫生來吧。”
聞言,吳浩天這才想起被他忽略的事情。一把將沐冰雪抱起,未有多少的遲疑,飛快地往別墅裏跑去。由於過於擔心,吳浩天竟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記了。都說關心則亂,還真是如此。
沐冰雪的臥室內,吳浩天雙手緊緊地握住沐冰雪的手,雙眼裏滿是擔憂之色。床上的人兒早已因為痛苦而昏厥,可那皺起的眉頭卻早已能夠夾死一隻蒼蠅了。難道,在夢中也能感受到那種痛苦嗎?
李醫生是吳浩天聘請的家庭醫生,一般情況下,吳浩天的身體都是由他照料。將沐冰雪上下仔細地檢察一遍,李醫生的麵色凝重地站起身,說道:“少爺,夫人的情況恐怕不妙。”
聞言,吳浩天猛地抬起頭,麵色緊張地說道:“說,冰雪到底怎麼了?”
看了眼沐冰雪那毫無血色的麵容,李醫生擔憂地說道:“少爺,可能是我醫術還不到家,竟然查不出夫人究竟得了什麼病。隻是,我剛在檢查時發現,夫人的身上應該被人注射過某種特殊的不明藥物。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相信,那種藥物就是導致夫人痛苦的主要原因。”
沐冰雪被人注射過藥物!不知為何,吳浩天直接聯想到蕭遠的身上。“有什麼方法能減輕冰雪的痛苦嗎?”凝視著床上那讓人心疼的人兒,吳浩天輕聲問道。
搖搖頭,李醫生歉疚地說道:“因為不知道那種藥物是什麼,我不敢直接下藥。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為夫人注射麻醉藥,讓夫人進入短暫的沉睡之中。當務之急,就是要趕快找出那種藥物究竟是什麼。”
站起身,吳浩天朝著一旁的張嫂,說道:“張嫂,夫人就麻煩你照顧了。”他現在必須立即聯係國內外的專家,前來為沐冰雪做個徹底的檢查。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蕭遠與傭人們爭吵的聲音。“放開我,我要見冰雪。”蕭遠不悅地喊道。
站在旋轉樓梯上,一看到蕭遠,吳浩天所有的憤怒一觸即發:“蕭遠,你來得正巧,我有事找你。”
才剛走到蕭遠的跟前,吳浩天忽然揮起一拳,直接砸到蕭遠的臉上。不等他反應過來,拳頭再次落下。“吳浩天,你瘋啦!”蕭遠不客氣地回以一拳,不悅地吼道。
“說,你們到底對冰雪做些什麼!”吳浩天怒氣衝衝地喊道。
冰雪?一想到自己來著的目的,蕭遠立即收起拳頭,麵露憂色:“冰雪是不是病發了?快告訴我!”
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怒氣,吳浩天咬牙切齒地說道:“蕭遠,如果冰雪有什麼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顧不得他的怒氣,蕭遠神色凝重地說道:“吳浩天,關心冰雪的人不隻是你。現在你先冷靜下,冰雪的情況我比你了解一些。”
深深地吸了口氣,拳頭緊緊地握著,吳浩天這才說道:“說,冰雪到底怎麼了?”
轉過頭,將視線落在窗外的世界上。思緒飄遠,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知吳浩天。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蕭遠隻希望沐冰雪能夠活下去。其他的,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了。即使,永遠地失去她。
知道越多,吳浩天的憤怒也猛地增加。當蕭遠的最後一個字落下,吳浩天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蕭遠,如果冰雪有任何意外,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組織裏的每一個人,包括你!”
苦澀一笑,蕭遠自責地說道:“如果可以,我寧可用我自己的命,換冰雪的健康。”是的,這是蕭遠的心裏話。隻要沐冰雪能夠醒來,讓他做什麼都願意。即使,要用他的生命交換,他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