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於他倆,楊振宇表示深深的同情。可即使如此,有的事情,他還是不得不說。“冰雪,如果你真心為浩天著想,就不要讓他在你和伯母之間做出選擇。其實,像現在這樣不好嗎,他依舊陪在你的身邊,心裏想的也都是你。伯母那邊也不會太生氣,畢竟他沒有與霓裳離婚。這樣對誰都有好處,不是嗎?”
看起來是很好的結局,卻不是沐冰雪想要的。抬起頭,沐冰雪反問道:“如果我們對換立場,你願意金雲隻能作為你的情人,而偷偷地與你在一起嗎?我相信,隻要是真心相相愛,就不會舍得讓自己愛的人受委屈吧。”
楊振宇沒有回答,算是默認吧。每個人,都是渴望與相愛之人白首到老的。“你們關係搞成這樣,最痛苦的就是浩天了。還有,如果他與霓裳真的結婚了,那個剛出生的小孩,就要從小生活在離異家庭裏,你忍心嗎?”楊振宇想要勸服她。
轉過頭,沐冰雪淡淡地說道:“如果,我連自己都無法給予自己幸福,還有什麼能力去管別人的情況呢。振宇,不要把我想得太偉大了。”每個人都是自私地活著。
見沐冰雪這麼說,楊振宇便不再說下去了。這是她的選擇,他無法改變。“我先走了,他,就交給你了。”說完,楊振宇抬起腳步,往外走去。
當他自身旁走過時,沐冰雪忽然說道:“為什麼不把他送回到屬於他的那個家?我相信,花霓裳會很好地照顧他的。”
看著那已經沉睡的男人,楊振宇微微一笑:“因為我知道,他最想呆的還是有你的地方。”留下這麼一句話,楊振宇走了。
凝視著沉睡中的男子,沐冰雪的眼裏浮現出一絲的困惑,還有遊移不定。即使睡著了,他的眉頭還緊緊地皺著。難道,做這樣一個選擇,對他而言真的那麼痛苦嗎?握上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吻著:“吳浩天,對不起,這樣的我,會不會太自私了?”
沒有任何人回答她,隻聽見她的聲音,在寂寞的空間裏回響著。有的時候,愛來得太深,也太難了。
第二天,吳浩天自睡夢中醒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記得了。記憶隻停留在吳母那難過的神情,還有那一番話語。腳步聲傳來,隻見沐冰雪正端著一碗湯,走入房間。見他醒來,微笑著說道:“來,喝口醒酒湯吧,昨晚你喝得太多了。”
“嗯。”簡單地應了一聲,吳浩天一把接過湯藥,一口全部喝了下去。這味道,是苦澀的。
體貼地為他擦去唇角的水漬,沐冰雪輕笑著說道:“傻瓜,幹嘛不慢慢喝。如果嗆到了,就不舒服了。”
這樣的沐冰雪,是記憶裏的畫麵。曾經的她,溫柔如水,是他的依戀。隻是,他究竟該如何選擇?放棄沐冰雪,等於要了他的命。可是,他又不忍心害得自己的母親,被活活地氣死。
拿過西裝,溫柔地為他換上,沐冰雪忽然說道:“浩天,帶我去見見阿姨吧。”
吳浩天不由一愣,錯愕地看著她,死在考慮她話中的意思。
見狀,沐冰雪撲哧一聲,笑道:“傻瓜,幹嘛這麼驚訝啊。我昨天聽說了阿姨的事情,我想,我應該去看望的。如果她真的不歡迎我,那我也沒辦法。隻是,這是我作為晚輩的心意。”
本想婉言謝絕,可是看著她那真摯的雙眸,吳浩天卻改變了主意:“好,我們一起去。”如果沐冰雪能勸說得了她,那該多好。隻可惜,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來到醫院,沐冰雪沒有直接進入吳母的病房,而是站在外麵等候。吳浩天說了,想給吳母一點時間適應。無聊地站在外頭,沐冰雪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時,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好奇地抬起頭。
“你是,沐小姐?好久不見。”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滿臉欣喜地說道。
上下打量著那堆滿笑意的麵容,沐冰雪的眼裏閃過一絲的好奇。眼前靈光一閃,沐冰雪同樣開心地說道:“陳阿姨,怎麼是你?你不是在B市裏上班的嗎,怎麼來這裏啦。”眼前這位年紀有些大的醫生,是沐冰雪以前的鄰居,是位比較有名氣的內科醫生。
指了指吳母的病房,陳醫生和藹可親地說道:“我的老病人住院了,特地讓我來。”
難道,她是吳母的主治醫生?那“陳阿姨,那位趙月蓉女士的病很嚴重嗎?您能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