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並不會是生命裏的全部。而且在沐冰雪看來,吳浩天對她的感情,同樣不是全部。所以,當她聽到吳浩天說出那句話時,心中的震撼還是比較大的。她,應該相信嗎?而總有一些相遇,是命裏注定的浪漫邂逅。
吃驚地看著他,沐冰雪瞪大眼睛,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都聽到了?難道你一直都在偷聽?”沐冰雪驚詫地詢問。
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吳浩天微笑地回答:“其實,我也隻是在你和徐雅寧說話之後才蘇醒過來。這幾年來,我睡眠一直比較淺。”因為每晚隻要有任何聲音響起,他便以為是沐冰雪回來,便會迅速地清醒,前去開門。而每次的希望,引來的都是無盡的失望。而夜晚,因此變得漫長。
聽著他的回答,沐冰雪的眼裏閃爍著一抹莫名的光澤。與他之間,沐冰雪有太多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回憶起剛才的畫麵,沐冰雪最終還是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了?沒受傷吧?”
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吳浩天溫柔地回答:“沒有,我很好。看到你沒事,我已經很滿足了。隻要你沒事,我一定會讓自己健康。”
迎視著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沐冰雪不忍說出拒絕的話來。而她的手,就那樣被他溫暖地包圍著。這種感覺,似乎早在多年前,便被她埋葬起來。如今,倒顯得有些懷念。一旁,徐雅寧滿意地笑著。看來這一次行動很成功,至少從某些程度上,改變了沐冰雪對吳浩天的態度,再則……
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窗,徐雅寧清晰地看著那一抹離開的背影,帶著一股傷感。這種結果對嚴爵而言,或許也是一種解脫。想起在懸崖上與嚴爵的交談,徐雅寧的眼裏浮現出一絲擔心。他,真的會兌現承諾嗎?
從醫院裏走出,嚴爵步履沉重地往前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痛楚便會加上一分。但是這段路,他卻堅定地前行。因為他明白,回去的路,已經被堵死了。回憶起在海邊的情景,他的臉上滿是自嘲。如果,他可以向吳浩天那樣毫無顧忌地跳入,事情應該就可以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吧。隻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正如沐冰雪所說,嚴爵的心中有很多顧慮。來自於陌生人,來自於嚴琪,來自於櫻雪與天麟。如果,沒有這一則報道,那該多好。自從新聞曝光之後,身邊總是會有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但對於這些,嚴爵一點都不在乎。可是,當這些傷害危及到嚴琪還有他的朋友時,他便做不到毫不在意。
今天早上,他準備去嚴琪上班的地方探望她時,卻無意間看到她被幾名同事圍攻,並出言諷刺。而嘲笑的內容,則有關他和沐冰雪之間的事情。同樣因為這一則新聞,FOEVER的聲譽受到影響,粉絲量極具下滑。甚至於一些商演、廣告、演唱會,都不得不勒令取消。作為FOEVER樂團的前隊長,嚴爵的心中滿是自責。
另一個顧慮,來自於天麟和櫻雪。以前,他們倆還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爸爸是誰。可現在,他們倆卻都很清楚。現在他們倆都還喜歡著他,但卻無法保證這份喜歡會維持到什麼時候。加上,天麟對吳浩天的感情,似乎比較濃烈。說句實在的,看到天麟和吳浩天長得那麼像,他無法做到一點都不在乎。偏心這一說法,他確實存在。
綜上所述,這便是他會憂慮的理由。他不是聖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對於有些事情,他無法做到完全不在乎。走著走著,天麟來到天橋上。迎麵吹來微風,帶走心中的一絲絲煩躁。但他的心裏,卻依舊是陰霾天氣。
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你是嚴爵,對嗎?”
回過頭,隻見一名身穿嫩黃色休閑衛衣的女孩,正雙手拿著單反,滿是笑意地看著他。嚴爵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再次將目光投注到天橋之下。見此,女孩側過身,將鏡頭對準嚴爵,快速地按下快門鍵。刹那間,那一張帶著憂愁的麵容,被她收入囊中。
見他沒有搭理自己,女孩跳到他的身邊。雙手扶著欄杆,身體前傾,臉上堆滿笑意。“有心事嗎?不要不開心哦,要不然容易老得快呢。”女孩笑靨如花地說道,“我是你的粉絲哦,我記得你笑起來的表情,讓人覺得可舒服了。”
疑惑地側過頭,嚴爵的眼中閃爍著不解:“你看過我笑?”他記得,他一般很少會笑。
用力地點頭,女孩雙手捧著,開心地說道:“是啊,當然看過啦,而且還看過好幾次呢。其實我和嚴琪是同個係的學生,見過幾麵,之前有看過你來接嚴琪回家。看到你對她那麼好,真的很羨慕嚴琪能有你這樣的哥哥。”
原來是嚴琪的同學,不想與陌生人聊天,嚴爵繼續看著遠處。歪著頭,女孩笑吟吟地問道:“這裏的風吹著很舒服吧,我以前每當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吹吹風,看看太陽。那種感覺,真是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