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嚴爵的那一刻,沐冰雪的心裏一股子疼痛。她忽然間明白,嚴爵的用心。其實,何必呢?
蘇玥音隻穿著一條浴巾,金黃色的卷發俏皮地在兩肩上跳躍著。勾起一抹媚笑,對上沐冰雪的眼神,蘇玥音緩緩地說道:“進來吧,阿爵還在睡覺呢。”說完,蘇玥音率先轉身,兀自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腳步在原地駐足許久,沐冰雪最終還是慢慢地抬起腳步,吃力地走入房間內。看著地上那樣淩亂,散亂地放著嚴爵與蘇玥音的衣物。沐冰雪畢竟是個過來人,自然明白這一種情況。隻是相對而言,天麟和櫻雪則顯得好奇許多。
蹲下身,好奇地拿起一條粉紅色的內褲,天麟好奇地問道:“媽媽,這是什麼呀?”
聞言,沐冰雪連忙拿過他手中的內褲,放在一旁,小聲地說道:“這些是那位阿姨的東西,別隨便碰。”
櫻雪直接爬上床,跑到嚴爵的身邊,柔嫩的小手使勁地搖晃著他的身體:“爸爸,你快醒醒啦。”
不一會兒,嚴爵緩緩地張開眼睛。由於光線不適,嚴爵習慣性地皺起眉頭。對上櫻雪的視線,嚴爵綻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笑著說道:“是櫻雪啊,我這是怎麼了,頭真痛。”
不滿地看著一旁的蘇玥音,櫻雪孩子氣地說道:“爸爸,她是誰呀,為什麼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上。電視上不是說,爸爸隻可以和媽媽睡同一張床嗎?”
側過頭,嚴爵像是突然明白眼前的情景。頭疼地捂著太陽穴,嚴爵麵露痛苦之色:“頭怎麼那麼疼。”
話音未落,蘇玥音欺身而上。靠在他的懷中,蘇玥音嬌笑地說道:“頭還痛嗎?人家都跟你說了,不要喝那麼多酒,可你就是不信。不過呢,喝了酒後的你真是勇猛,害我都快要承受不了了呢。”
不悅地將她推開,嚴爵的口吻變得不善:“蘇玥音,你在說什麼。”
身上失去了他的溫度,蘇玥音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一抹憂傷,隨後媚笑地說道:“怎麼,不記得了?阿爵,難道你真的把剛才的事情都忘記了嗎?今天我們聚會你喝多,我把你送到酒店之後。你就……抓著我的手,就是不肯鬆開。之後的事情,這麼多人在場,應該不用我來提醒你吧。”
經她這麼一提醒,嚴爵像是想起什麼。目光落在沐冰雪的身上,嚴爵的眼睛裏,有著一抹閃躲:“冰雪,我……”
看到這一幕,就連白癡都知道,他們倆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沐冰雪不知道,自己改做出什麼反應才好。一巴掌煽過去嗎?可是,她有什麼立場這麼做呢。她和嚴爵,畢竟不是真正的夫妻。雖然這三年來,他們一直過得很幸福。“阿爵……”望著他,沐冰雪緩緩地開口。可是不等她說完,嚴爵便迅速地打斷。
“冰雪,我們分開吧。”嚴爵忽然說道,“雖然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你,但我背叛了你,這是事實。”
沐冰雪還未開口回應,櫻雪激動地拉著嚴爵的手,慌亂地問道:“爸爸你說什麼呢?你要和媽媽分開嗎,為什麼?是因為這個長得那麼醜的阿姨嗎?”
聽著櫻雪對她的形容,蘇玥音收起笑容,慍怒地說道:“臭丫頭,誰是醜阿姨啊。我可比你們的黃臉婆媽媽漂亮多了,要不然阿爵又怎麼會和我上床。丫頭,你要是對我好一些,我可能可以考慮,做你們的媽媽哦。”
雙手叉腰,櫻雪生氣地回應:“我才不要讓你做我們的媽媽,不才不配!爸爸,你真的喜歡這個醜阿姨嗎?哼,我討厭你。”說完,櫻雪生氣地往外跑去。
看到櫻雪傷心,天麟同樣憤怒地看著蘇玥音,隨後將目光落到嚴爵的身上。看著那光著膀子的嚴爵,天麟失望地說道:“爸爸,我也討厭你。”尾音還未落下,天麟便迅速地朝著櫻雪離開的方向跑去。
聽著兩個孩子說著討厭自己,嚴爵的心中一陣苦笑。這,不正是他要的效果嗎?注視著沐冰雪,嚴爵淡笑地說道:“快去追他們吧,天很晚了,路上不安全。”
凝視著嚴爵的眼睛,沐冰雪忽然想要將他看穿。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沉沉地歎了口氣,沐冰雪轉過身,苦笑地說道:“阿爵,其實你真的不必這麼做。不用為了將我推開,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何必,讓他們討厭你呢。”
聞言,嚴爵輕輕一笑:“這,或許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放開手,讓她尋找更適合的人。至少,吳浩天比他合適。
一滴淚水從眼眶裏落下,沐冰雪留下兩個字,便快速地往外跑去。她說:傻瓜。在沐冰雪的心裏,嚴爵是個傻瓜。而在嚴爵的心裏,沐冰雪何嚐不是個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