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數數道:“獨孤兄,莫要緊張。且聽我慢慢道來。”
九霄樓廢墟外。
雲無邊渾身濕漉漉地坐在地上,為了穩定住能量場,他剛剛鑽進了一個大水桶。
寒公子哼哼哈哈地在一旁極樂逍遙,完全不管身邊樓塌地裂。
那老者戲子和眾打手都消失不見,街上又熱鬧起來。
雲無邊正一臉鬱悶的時候,忽聽寒公子說道:“雲無邊,你看出來了麼?”
雲無邊不爽道:“看出來什麼?你產生幻覺了?”
寒公子還是躺在地上,道:“都是假的。”
“什麼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全都是。”
“你說什麼呢?是不是精神錯亂了?”雲無邊隻當寒公子剛才吃的極樂丹藥勁上來了,也不去計較。
寒公子忽然一下坐起來,瞪著雲無邊,道:“我們本應在黑色城堡裏和那個老**坐在一起,但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什麼生死鎮。當然,你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們出現在這有多不自然是不是?就像一個人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一樣。可是我不一樣,我的能力——哦,天呐,好吧我是能力者,雖然你們都不知道,我多希望裏斯那個混蛋現在也在這,我們待會再說他的問題——是‘截獲者’,可以侵入普通生物的腦內截取信息,所以我對於夢境的理解比一般人深刻得多,簡單的說,我們在夢裏。”
雲無邊嘟囔道:“你說什麼?什麼夢裏?”
寒公子繼續說:“這是一個能力,生死鎮是一個虛構的地方。雖然已經很逼真了,但是漏洞無處不在。街上的那些人,腦子裏什麼都沒有,當然,我並不肯定,也許是我的能力出問題了。但是,這個虛構建立的基礎如果是人的夢境,那麼就有一個辦法來判斷——一個人不可能想象出他不知道的東西。”
雲無邊皺著眉,說道:“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無論什麼東西如果我們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它是真的假的?”
寒公子笑道:“這就是生死鎮的謊言,鎮中之人無論生死,他們證明不了自己活著,也證明不了自己死去,因為沒有了參照物。”
一入生死鎮,生死兩相忘。
生死鎮不是醉生夢死的鎮,是無生無死的鎮。
雲無邊問道:“那你怎麼知道這隻是一個夢境呢?如果不能證明的話。”
寒公子抖開折扇,笑道:“任何人吃下極樂丹的時候,都會感覺到無比的快感,但不是所有人都會抽搐無力,還有的人頭腦會愈發敏捷,盡管不完全受控製,但是剛才我在藥效發作時頭腦中還是胡思亂想了一通,因為邏輯的無序,所以會推導出一些奇怪的結論。比如說,正常狀況下我們不會去關注那些路人的影子,但是我剛剛發現他們的影子細節不對。天上至少應該有兩個太陽。”
雲無邊抬頭,當然隻有一個太陽。
寒公子笑眯眯地盯著雲無邊,“鋒和茵茵不在生死鎮上吧,他們倆的精神有別的東西保護著,不會陷入這種深度夢境。”
雲無邊道:“我還是不太明白……”
寒公子忽然站起來道:“好了,確實是夢境。哦,影子太陽什麼的是我隨口胡說的,但是我**後的混亂和你的懷疑還是騙過了這個幻境製造者,剛才他調整了那幾個路人的影子。”
生死鎮中的人,永遠證明不了自己的生死,因為生死鎮就是他們所想。但是如果能騙過那個注視著他們的“神”,等待“神”犯錯,便明白了生死鎮。
黑色城堡中。
胭脂道:“居然這麼快就被看破了。這個紫驚寒也很厲害啊。”
宇文墨哈哈大笑,“胭脂,你‘夢裏知花’這個能力好像遇見克星了,最近總是被看穿。還有,那個鋒是怎麼回事?”
胭脂道:“我隻能接觸到他一部分記憶,但是完全不能將他帶入生死鎮,還有別的能力在影響他的精神,像是在保護他,我破不了。我感覺像是他記憶中那個鬼母的能力。”
宇文墨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是嘴角卻上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