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雪56(1 / 3)

活著愛著寫著

聽人稱才女啊、美女啊,哈哈一笑,娛樂而已。實際上,她們和我都明白,我們不過一平凡女子了。若說特別,可能是因寫作而活得更辛苦、更敬業些而已。

這篇文章,想說說身邊的那些活著、愛著、寫著的女子們。

北北,從基層來我們報社學習時,電腦隻會開機、關機,她的稿件都是一筆一畫在紙上寫出來的。3個月後,打字、做電子表格樣樣精通。她離開報社後發來電子郵件,向我和同事表示感謝。慚愧,工作忙,壓力重,再加上全地球人都知道我是個急躁到想幹嗎就幹嗎的人,對她指導很不周全。但她說,我影響著她的生活。實際上,她不知道她也在影響著我。她兒子,幼兒園老師獎勵的兩瓣橘子舍不得吃,留在口袋裏,晚上寶貝般捧給媽媽時都擠成了糊。她丈夫冰天雪地寧可自己走回菱北為兒子燒飯,卻心疼地讓她到大湖父母家早點吃上熱乎飯。想到丈夫、兒子對她的好,她一個人會悄悄地流淚。我終於明白什麼叫知足感恩。後來,我們報社需要人,又請她來幫助,她沒能來,因哥哥身患絕症需要照料。再後來,讀到她悼念哥哥的文字,那深深的兄妹情啊!想給她打個電話,猶豫半天沒敢打,怕觸動她心底的疼。相信一切都會過去,因為有愛在。

揚子,她為人與文風的質樸,來源於她的母親(我一直這樣認為)。一次,我說:“我媽不僅為我們買菜燒飯,而且還收養了5隻流浪貓,為它們專門買小魚吃呢。”沒想到她快言快語接一句:“我媽還種花種菜、養雞養豬呢,這麼多年麵朝黃土背朝天,進了城還有福不會享!”揚子家進城後,住在城鄉結合部的一個山腳下。她家周邊的荒地全部被開墾成了綠地。有一次,我對整日操勞的母親說:“這世界上,還有比您更吃苦耐勞的嗎?”母親很快接一句:“你同事揚子的媽媽啊!”嗬嗬,語速之快,一如揚子風格。

筠,母親早逝,她和男友一再推遲婚期,是為了陪伴當時正在讀高中的妹妹,幫助父親撐著家。終於,妹妹碩士畢業。前幾天,她來送稿,看到U盤裏她、姐姐全家專程陪父親在上海世博園玩的照片。老父親在黃浦江旁開心地笑著,有子女如此,再多的難何懼,再多的苦何怨!

芝,瘦弱幹練的她有著不願示人的傷痛與剛強。她不買房,不買新衣,過年甚至不去燙一次頭發,所有的錢都攢著,給先天有疾的孩子做大手術。如山般的內疚壓著,她哭到哽咽。我默默地祈禱,願孩子平安健康成長,願她做母親的心能安。

冰兒,幼兒教師,可能也就是她的幼師職業,影響了她個性,她的個性奔放、灑脫、自由、天真。她尊重孩子,孩子也敬重她,並帶動家長敬重她。她帶的孩子已經上大學了,可還回來看望她。她不僅愛孩子,而且愛自然。青藏鐵路一開通,那年放假,她和愛人就去了西藏。每年,他們都會出去走一回。難怪她筆下的文字如此之美,空靈、透明、幹淨、充滿了愛。

淩,典型的工作達人。看她一臉輕鬆笑容,很難想象有一大堆工作正不停地催著她。我們有很多共同點,如印刷出來的文章中有一個錯字都會自責不已。久而久之不斷增長的壓力與疲憊,開始向淩發起了反攻,終於找到了“青春”的麻煩:腰、腿麻木讓她在床上連躺數日。“你不理財、財不理你”,這不僅僅是理財觀念,在健康上同樣生效。健康也是財,淩妹妹保重!

小小,喜歡幫人,也理解、尊重別人的選擇,並給予默默關注。這一點上,我們是相通的。“打開鳥籠/讓鳥兒飛走/把自由還給/鳥籠”,小小妹妹說,“我讀這詩的時候,還不太理解。讓鳥兒飛走,自由的,應該是鳥兒。為什麼‘把自由還給,鳥籠’,後來明白了,囚禁別人者,自己何嚐不同樣被囚禁!於是,我就放下了過往,隻留那快樂而溫暖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