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旻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份離婚協議書,上麵的條款再簡單不過——感情破裂,協議離婚。這簡單的幾個字卻像一張張不屑的嘴臉正在取笑他,取笑他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取笑他被陳高宇耍得團團轉。
他還清楚地記得曉鷗離開前的那個早上,他看到了那些照片,瘋了一樣揪著曉鷗跑到外麵,曉鷗的解釋在他眼裏就是借口。明知道陳高宇不懷好意,他還荒唐地扔下她一個人在公路上。那個時候,陳高宇肯定就拿裸.照威脅曉鷗了,然後她才會收拾東西走。
而最後那次在聚會上見到曉鷗,他說著那些違心的狠話時,曉鷗臉上的無奈和傷痛顯而易見,但那時他也隻當她在演戲而已。
澤旻不斷地回想著這幾天來發生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場冗長的智力題,一環扣一環,每一個小細節都可能有提示。他想起早些時候,曉鷗跟他說過陳高宇要挖角的事,可他僅當成了玩笑。不管是外麵的陳高宇,還是家裏的安可,他都沒有留意過。
現在,這件事情很明顯,又是陳高宇和安可聯合演了一場好戲,而他就是唯一的觀眾。昨天在公寓聽到的聲音鐵定是曉鷗沒錯,曉鷗根本沒有回家,而這協議書一定是陳高宇的主意。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曉鷗。
澤旻麵向窗戶,抬頭仰望著無垠的天際,曉鷗,你在哪裏?…
這時,金泰虎敲門進來,帶著肆意的嬉笑和輕佻的神情,隨手將一本八卦雜誌丟在辦公桌上,“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了,你給股東們的交代就是這個?”
澤旻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二爺扔來的雜誌,可封麵上的標題確實夠震撼——心機白領玩弄上司,金城總裁閃婚閃離。吼吼,陳高宇的手段真是相當了得啊,得了便宜還賣乖~
金泰虎倒也沒有幸災樂禍,標題冠以金城之名肯定對金城有影響,他隻想扳倒澤旻,並不想金城元氣大傷,“你個好小子,我老哥一死就你最大了是吧?!對,金城是由你做主,但你也不能瞎搞是不是…好好的地標設計偏要給汪曉鷗設計,躺在枕邊的女人有什麼心機你這麼精明的人難道還看不出?”見澤旻緊閉著嘴唇不說話,金泰虎越說越來勁,“你說一個月後給股東們一個交代,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你倒是說說到底交代什麼?”
金泰虎在澤旻麵前來回踱著步,以一個長輩的口吻不斷教訓著,“你是金泰龍唯一的孫子,堂堂金城集團的總裁,要什麼女人不好要一個二手貨?二手貨也就罷了,至少人給我安耽點吧,怎麼盡出這些胡攪蠻纏的花邊新聞?”
“二爺…”澤旻終於開口,“這件事情我很抱歉,都是我的把關不嚴才會導致設計泄密,不過,請注意您的用詞,她,”澤旻一指雜誌上曉鷗的照片,“汪曉鷗,是我金澤旻這輩子唯一的妻子,也是這金城集團唯一的總裁夫人,她沒有通敵叛國,更沒有勾三搭四,你最好不要在媒體那裏見風使舵,添油加醋,這些八卦雜誌不是你該注意的東西~”
“你…”金泰虎慍色,他承認自己真的老了,也承認澤旻的羽翼漸漸豐滿了,因為在這個憤怒的孫子總裁麵前,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你年紀還小,所以會講什麼唯一不唯一的,二爺是過來人,我奉勸你還是早點跟她劃清界限好,免得到時候連累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