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琪坐在書桌前,被一個問題困擾著。眼見著大學即將畢業了,可是自己要何去何從呢,她不知道。不知道該繼續學習,還是直接工作。這個小女人總想做些很偉大的事,她總想做一些別人做不到的。而此時,她還在苦思冥想。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在她的背後,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這是一雙深情的眼睛,明亮又多情。他總愛偷看張藝琪,喜歡看她可愛的外表,偶爾嘟起嘴來的小霸道。他仔細想著,竟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毫無疑問,李澤的笑引來了張藝琪的注意,可是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怎麼了,想什麼呢,一直在發呆。”
“沒有啦”說完,張藝琪拿起書本默默地離開了。她知道李澤家裏很有錢,他的父母會為他安排最好的工作。而她就不行了,小門小戶,讓她完成學業都是父母省吃儉用。何況她想事事都靠自己,這麼想著,悲傷地離開了。
她想到自己的父母,他們很愛她,很寵她,藝琪想到她們不同於別的溺愛孩子的父母,她的父母除了愛她還對她要求嚴格,處處都不鬆懈。家裏雖然窮,但是再怎麼省吃儉用都一定要供她讀完大學,隻是為了有一天她能有個好工作,能出人頭地。他們從不希望她能給家裏帶來什麼,隻求她一生幸福,平平安安就夠了。她一瞬間覺得自己的父母很偉大,或者也許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吧。
張藝琪徘徊在校園裏,四年前,她來的時候,滿懷的憧憬和希望,然而四年以後的今天,她卻不知自己的出路在哪。她默默地走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內心失落,找不到方向。她甚至忘記了當年自己來到這裏時想到的是什麼,想著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的。她又有些後悔,當年真該早些設定目標,好為未來努力。此時的張藝琪,心裏很亂,千種百種不同的心情彙聚在一起。
突然,在她不遠處的一個人群引起了她的注意,原來,人群的中央,有一條很大的橫幅“爭做山村支教,幫助貧困兒童。”
“想做支教?”有一個聲音突然在出現在張藝琪的背後,但是她還沒想好,不知道爸媽對這件事怎麼看。當然,這個身後的聲音是李澤。隻是張藝琪沒理他,獨自走了。她總覺得,在這樣的時候,普通人家的孩子和有錢人家的人是不應該有過多接觸的,否則會有人說閑話。張藝琪對這些事還是很懂的。
當天夜裏,藝琪睡不著,滿腦袋裏想的都是“支教”這件事,她很想去做,她覺得這樣才是她人生價值的體現,然後,爸媽那邊該怎麼說呢?他們辛辛苦苦地養她這麼多年,就盼著有一天她能大學畢業,掙錢補貼家用。這樣想著,藝琪很痛苦,就這樣在痛苦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藝琪向家裏打了電話,還沒等她開口,電話那頭就有了爸爸的聲音:“乖女兒,是爸爸,昨天我們接到電話了,說你被一個公司錄用了,真好,我們很欣慰,不用太惦記我們,自己掙錢夠自己花就好了,你能解決了自己的生活費就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哈哈,怎麼,還有別的事嗎?我猜你就是說這個的吧。”
一瞬間,藝琪目瞪口呆,竟不知該如火如荼回答“啊,是,是這件事。”她含糊地答應著,從沒聽過爸爸這麼開心,她有些不忍心打擊自己的父親。掛斷電話,藝琪很困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有公司錄用自己?可是自己也沒去應聘啊,怎麼會呢?況且自己還不知道,竟然直接通知了自己的家人。這件事,她越想越奇怪。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了,是李澤傳來的簡訊:“張藝琪,我是李澤,因為我想去山區支教,所以之前聯係好的公司去不了了,他們讓我推薦一個有能力又穩重的人,我想到了你,所以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個麵可以嗎?”這個簡訊讓藝琪在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原來是李澤啊,他要幫自己,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好好的公司不去,偏要去山區支教。藝琪有些不能理解,不過通過這件事她知道,李澤是好人。是啊,這就夠了。
可是,張藝琪轉念一想,這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好機會啊,既然李澤的工作讓給了她,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可以直接去做一個體麵的工作了?可是,這個想法一瞬間就被自己的要做一件別人都做不了的偉大的光榮的事的想法擊敗了。她想大學生有很多,這樣的工作根本不缺人去做,但是“支教”這件事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偏偏隻有像自己這樣的有想法有主見的人才可以。